“其实我这些年在国外的时候也会想到你。” 虞惜这次终于看向他了:“想我?想我怎么可笑,怎么可怜吗?江老师,谢谢你教我的这一课。” 江郁白失笑,嘉许地点点头:“对,就该这样。真这么恨我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没必要看到我就躲。是我对不起你,我承认,你恨我是应该的,没必要藏着掖着。” 虞惜冷笑,不置可否。 她恨江郁白吗?答案是肯定的。 但她更恨的其实是那些不愿意倾听她的人。 孙颖夕是推她下悬崖的那个人,江郁白袖手旁观,其他人更是帮凶。 他们让她深刻地意识到,个人的力量是那么渺小,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也让她深刻地感觉到了,真的没有什么人发自内心地爱护她、相信她。 “其实你对我挺好的。只是,那会儿我根本不想谈感情。”江郁白回忆了一下,苦笑,“我爸进去以后,人走茶凉,一个个都是看我笑话的。我哪有什么心情谈恋爱?” 不是看不见她对他的好。 少女心事,小心翼翼的珍藏着,只敢悄悄靠近,做一些不让他察觉的小事。 比如,他嗓子疼时,她会悄悄买很多薄荷茶,拜托班导发给每一位老师。下雨天时,宁愿自己淋 雨也会把伞悄悄塞在他门缝里。 那会儿,他完全没有带伞的习惯,他甚至还挺喜欢淋雨。 可能是他父亲是在下雨天出事的缘故吧。 他就是要记住这种屈辱的感觉,永远也不要忘记。 “你不喜欢我,我可以理解,我也没指望你会喜欢我。但为什么要这样?()?()” “℅()_[()]℅『来[头♀文]♀♀』()?()” 虞惜皱眉:“什么意思?” 江郁白想了想说:“我爸和你爸曾经是最亲密的伙伴、兄弟,我爸出事的时候,他不但不帮忙,还落井下石。而且,他找我我你知道吗?” 虞惜:“你的理由还能编得更烂一点吗?你当狗血大戏?你是不是还要说他给了你几百万让你离开我?” 江郁白有被她的说法逗笑:“那倒没那么狗血。我爸的事情,圈里谁不知道?跟我、我爸沾边的多少也会受点影响,谁不是人人自危?他急着撇清关系,所以才不希望你跟我过从亲密,免得影响他往上走。” 虞惜这一次没有反驳。 ——像是虞沉会做的事情。 他向来把自己的事业和地位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江郁白望着她,继续:“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他不让我做的,我就非要做。” 虞惜多看了他一眼。 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江郁白一开始对她那么冷淡,可中间有段时间又对她温柔亲近很多,给了她无限的遐思。 原来都是因为虞沉的弄巧成拙。 虞沉看不起他还去威胁他,完全是在他的雷区蹦迪。 江郁白本性刚强,吃软不吃硬,性格偏激。 可惜那会儿她完全就不了解这个人,只觉得他待人客气有礼,温柔而睿智,坚强又优雅,很有自己的原则。 第一次见面是在学校后门,她被一辆车擦撞到了,对方却倒打一耙说她走路不看路,骂骂咧咧个不停。她本就不擅长争吵,被人骂得面红耳赤说不出反驳的时候,他路过时驻足看了会儿,淡笑着插了一句“在步行区开车,你是全责”,对方就不吭声了。 细想起来,其实他一开始对待她和对待其他学生没有什么不同,一样温和而有距离感。 是她自己不自量力,去喜欢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人。 而她的父亲,在背离了人家之后又去踩着他的痛点羞辱他,弄巧成拙。 想到这里,虞惜不知道要说什么。 忽然觉得非常荒诞,也没有必要再追究这些了。 “算了,就这样吧。”她要走了。 江郁白将伞递给她:“拿着吧。” 虞惜看向他,没有接。 江郁白直视她,难得的诚恳:“一把伞而已,不至于让你欠我的。你我之间,也应该有一个了断了。 ()?() ” 虞惜终是道了一声谢, 接过了伞, 撑开进入雨里。再僵持下去,也只是徒劳浪费时间而已。 不会原谅,也没有必要再记恨。说到底,不是一路人。 江郁白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无言。 他从来都不后悔自己做过的任何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