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一条路黑到底,他也会走下去。只有这件事,让他心里憋得很。 其实他曾经有过动摇,看到她被针对、被无数人唾骂时,他会想起他父亲入狱时的情景,那些平日对他阿谀奉承、曲意逢迎的人全都换了一张面孔。那时候,他也是处于这样的境地中。 这样的她,更让他感觉是一路人,更加真实而真切。 虞惜回到家里时,身上还是淋了不少雨。她沉默地去洗了个澡,出来时发现江郁白给她发了消息,用的工作号:[安全到家了吗?] 虞惜不想回复,去卫生间吹头发。 沈述就是在这时候回来的,一眼就瞥到她屏幕上亮起的消息。 他有江郁白的号,自然就能认出是谁给她发的消息。 出来吹完头发出来,发现他拿着她的手机看,怔了下:“你回来了?” 倒也没有生气他为什么翻看自己手机,只是觉得奇怪,沈述基本不翻她手机的。 “他骚扰你?”沈述问她。 虞惜怔了下才意识过来,这个“他”指的是江郁白。 “……没有。”那应该也不算骚扰。 江郁白又没有喜欢过她,骚扰什么?可能是现在功成名就了,有闲工夫收拾以前的烂摊子了。这件事,确实是他不怎么光彩的过去。 很多人都这样,干够了坏事赚得盆满钵满了也会大发慈悲做做慈善。 也许是求个心安吧。 沈述却觉得,江郁白对虞惜绝对不仅仅只是愧疚。 男人比女人更了解男人,对于江郁白这种人而言,一般人就算被他整死他估计也不会有任何的同理心。 只有这个人在他心里占有一席之地,才会由此产生愧疚之情。 不过他没在虞惜面前说什么,只是蹲下来握着她的手说:“我明天要出差,你自己可以吗?” “这么巧啊,我也要出差。”虞惜去捏他的脸,捏着往两边扯了扯,玩儿似的,“你自己可以吗,沈先生?” 沈述失笑,掰开她的手。 得,白担心了。 她这么云淡风轻的,倒显得他特别腻歪不舍。 其实刚刚看到她那么魂不守舍时,他挺自责的。一开始知道她要去jsc工作时,他心里挺矛盾的,既不想她去见江郁白,又想要她看到他。 不见,是为了她的情绪稳定着想,可如果她完全走出来了,又何惧看到江呢? 说到底,他心里也清楚,她没完全放下。 他既希望她彻底放下,剜掉这个伤疤,又怕弄巧成拙。 沈述很少有这么婆婆妈妈的时候,他所有的犹豫不定和 婆婆妈妈,都给了她。 果然,人一旦有了弱点,做事就会瞻前顾后,丧失先机。 “你怎么了,心事重重的?” 虞惜发现了他的异样。 沈述摇头:“工作上的事情。” 虞惜点头,不多问了。沈述洗完澡就去书房了,她最近也很忙,加上明天还要出行,在房间里把资料重新翻了一遍,了解了一个大概。 中恒亚太恒泰资本这次发行的这支生物科技基金走势一般,但一直稳中向上发展,jsc和中恒举办这次峰会,估计就是为了这支基金造势,邀请了不少国内外金融界的名流到场演讲。 虞惜作为主要的翻译人员,也要做不少的功课。 她和沈述在工作时从来互不干涉,这算是一种默契。 沈述早上6点的飞机,尽管动作放得很轻,虞惜还是醒了。 他正背对着她穿外套:“抱歉,吵醒你了。” 虞惜摇摇头:“我昨晚没睡好,和你没关系。倒是你,这么早吗?” 他拿出手机,给她看行程:“一天飞两站,早上去香港,下午还要飞洛杉矶。不早点怎么来得及?” 虞惜怔了下,对着手机看了很久。这才确定,他跟自己的行程是一样的。 “你也要去那个峰会论坛?jsc也参与了中恒亚太恒泰这次发行的这支基金?”她稍微一思索就想明白了。 只是没想到沈述也要去。 “那一道吧,我送你过去。”沈述说。 虞惜想了想,点头,给马燕回了个消息。 马燕接到消息时人已经在机场大厅了,她回了个“好”,回头对柏雅和江郁白说:“虞惜说她一会儿就到了。” 江郁白问:“你定了哪儿的酒店?请了几个翻译?” 马燕想了想,他的眉头就皱起来了:“这还要想?” 马燕表情尴尬,幸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