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这话是怎么被李玄霸这个大男人说的愣是一股悲情味,好像下一秒要去跳河似的。
江绫是看不得他这副期期艾艾的样子,走到他身边坐下,指着他道:“李……”
“大德。”
“哦,李大德。”江绫道,“并没有好吗,你并不是病病殃殃的,在我第一眼见你,在我的心里,在很多很多人心里,你都是一个力大无穷,气吞山河,武功天下第一的大大大英雄,没有你和你的大铁锤,十八路反王何时平定呀,就连二郎,没有你都不知道要受多少磨难。”
李玄霸被逗乐了:“你说什么呢,写的话本吗。”
江绫也笑:“可不嘛,老天写下你就是个bug,见神杀神,见佛杀佛的,除了天上的滚滚天雷谁能耐你何呀,但你这么无敌,这剧情岂不就收不住了,就只能委屈你受苦了。”
“嗯。”李玄霸也听得出江绫口中的安慰,点头认可的同时不知是被江绫感动还是被过往回忆折磨,再发声时竟不知那声音里,是咽下了多少心头血。
“真好。”
江绫一阵心疼,也顾不得这是古代还是现代了,就伸出手拥住了李玄霸,任他在她的怀中修复情绪。
他是真的骨瘦如柴,想起初见时她还遗憾过,怎么李玄霸是这副样子,但如果可以选,谁不想健健康康呢,谁不想当个盖世英雄呢。
这世上有些人,总是活着比死去艰难,以前江绫不懂,如今都懂得了。
“三郎,人活一世,咱们只求有尊严的活着,再难,也要凭自己活出自己的路,你从出生起就比很多人强上许多,未来,希望你也为自己的坚强骄傲。”
江绫细软的话还没来得及在空中消散干净,就恰巧李世民骑马路过……
“我没看见啊,我没看见。”
他欲盖弥彰的拿手挡了挡脸,本来没什么的被他这么一叫,江绫和李玄霸都下了一跳,瞬间分开。
“咳。”李玄霸掩饰尴尬的整了整自己的衣摆,问道:“兄长去哪里。”
“怀远。”李世民答,“送封信。”
说完,李世民挑眉冲他们示意了一下,便驭马疾驰而去。
二十八日夜,正在辽东前线作战的杨广正在高兴于他的攻城大计已全部准备完成。
辽东城外有装满了泥土的布囊百余万个,铺成了一条宽约数十步,高到能与城楼平齐的鱼梁大道。
只待明日,他就可使将士沿此道登城,再在两旁准备好八台楼车,楼车是比城楼高的,所以在楼车上掩护攻城部队的弓箭手甚至还要俯射,这样两相配合下,不信明天不能攻下辽东。
突然有士兵传,说从怀远方向递来一封密信。
杨广也是怕李渊有什么军情紧急,在烛灯下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信。
结果信上却说杨玄感叛乱,叛兵先锋已至河内,河内守将固守因而尚未攻克,但另有一支兵士渡过黄河向洛阳而去,请圣上早做决断。
杨广震怒。
他只用了一盏茶看完了整封信的内容就立刻下旨撤兵。
可此前,他们已经昼夜不息的攻城二十几日了呀。
将领多数是不愿意的,眼看辽东城就要攻克,此时退兵,之前的伤亡就都白费了。
众人明知杨广的脾气听不得劝,却还是跪下来进言道:“陛下,杨玄感叛乱,陛下命来护儿前去平叛就是,辽东城近在眼前,还是先拿下此城要紧。”
但也有家人在洛阳的大臣持反对意见:“不可不可,杨玄感起兵的理由就是来护儿叛乱,万一这来护儿也是一丘之貉,陛下当然是回洛阳平叛要紧,高丽不过是不尊敬陛下,陛下来教训他们而已,想必这次也见识到我泱泱大隋的威仪了。”
不过杨广是两边不听的:“来护儿是忠臣,忠臣怎么会造反呢,命来护儿出兵是必然的,但朕也要回去,杨玄感必须严惩,高丽下次再说也罢。”
说完,这些人也明白了,不用再多说了。
于是大隋全军趁着二更天悄悄退兵,而所有用来攻城的军资、器械、攻具、营垒、帐幕等等都原地舍弃了。
只是可惜了那触手可及的辽东城,徒余下戒备森严,原准备以死相博的高丽守军,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突然就空无一人的战场。
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这隋军到底搞的什么主意?!
……
与此同时,坐镇洛阳的杨侗也收到了河内守将唐祎冒死送来的消息——
杨玄感叛乱,杨玄挺围攻河内不成,已经绕路朝邙山而来。
杨侗“啊?”的一声,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
樊子盖上前一步安抚道:“王上莫慌,圣上此前已经下令,销毁了民间所有的兵器,想来杨玄感手中也是没有的,大王大可派……”
“报……”
一个小兵突然闯进殿中,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