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再睡,抱着手臂目视前方,眼神散着,精神恍惚游离。
“岑愿。”刚睡醒,他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
低低的,沙沙的。
岑愿嗯了一声,见他半晌没说话,侧头看他一眼。
他耷下眼皮,双唇抿成一条线,“打算在这待多久?”
这个问题岑愿早想过了。
她来避世,却不能躲一辈子。
“一个月。”她如实回答。
说完,车里都安静了。
周寰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还剩多少天?”
岑愿算了算,回他,“十天。”
刚好是音乐节结束后的那几天。
周寰没再说什么。
也是这天,岑愿才知道周寰频繁往市里跑是为什么。
他的父母都在市里工作,独居的奶奶不小心摔断了腿,行动不便缺人照顾,他便从南川跑回来照顾老人。
周寰邀请她去奶奶家坐会儿。
岑愿觉着不妥,拒绝了他的好意,独自找地方打发时间。
周寰忙完找来时,她正在一家游戏厅玩。
跳舞机前,几个年轻帅气的男孩玩的正嗨,岑愿坐在旁边,手拖着下巴静静瞧着他们。
尽管戴着白色口罩,一双眼弯成了月牙。
男孩们簇成一团,不知道在说什么,有人起哄,很快在她身边闹成一片。
肩膀倏地一紧,一双手松垮搭在肩头。
有点沉,是男人的手。
岑愿猛地回头,先是看见了周寰的眼睛,漆黑的眸底浮现难以自控的占有欲。
强烈,又明显。
“你什么时候来的?”岑愿问他。
周寰视线扫了扫那几个男孩,不动声色将岑愿拉到自己身边,“玩什么呢?”
两人挨得近,后背几乎贴着他半个胸膛。
外人看起来很亲密。
她想躲开,周寰却不让。
“想玩?”他问。
岑愿摇头。
直到那几个男孩散开,他才卸下敌意。
他脸上却没一点歉意,明知故问,“我惹你不高兴了?”
岑愿知道他就是故意的。
“没有啊。”
她就是觉着他太善做主张了。
为了讨岑愿高兴,周寰买了一筐游戏币,拉着她抓娃娃。
岑愿其实没多大兴致,但看人来人往,大家都很兴奋,她端着游戏币试图融入其中。
有对情侣在夹小兔子,岑愿也喜欢,就站在旁边看着他们夹。
大概夹了三四次也没夹上来,两人抱怨了几句就换到了别的机器。
等到了机会,岑愿往机器里投了游戏币,看准位置放下夹子,可惜夹子松松垮垮摇摇晃晃,抓起来就松开了。
她低下头,忽然一个毛绒公仔挡在眼前。
视线顺着手臂看过去,周寰靠着机器,晃了晃公仔,“给。”
岑愿笑了笑,“你哄小孩呢!”
拿毛绒公仔贿赂自己。
不过,挺受用。
周寰只是看着她,笑了笑,没否认。
岑愿顿时不好意思了。
“想抓兔子?”他问。
岑愿说试试,周寰和她换了位置,他弯腰投了游戏币,认真地盯着夹子调整位置。
按下放夹键,位置刚刚好,可惜夹子还是很松,刚夹起来娃娃就松开。
周寰又投了一次,他换到旁边,“你来?”
岑愿让他来就行。
周寰伸手将她拉到身边,低了点头,盯着她微微发红的耳廓,声音很轻。
“岑愿。”
“嗯?”
他伸手按下放夹键,放下傲气身段,“哄你呢,别生气了。”
岑愿脸偏向一边,她怕周寰看见她笑,奈何周寰用抓来的兔子蹭她的脸,让她彻底破功。
抢过兔子,快速消失在他面前。
心脏像是被人抓了一把,跳的特别快。
呼吸也乱。
这个下午两人满载而归,十几只公仔丢在后座。
那个兔子的头枕,被周寰装在车座上。
有种不和谐的可爱。
天色暗下时刮起了风,一阵比一阵大,黑云涌动,像是要下暴雨。
回去这段路还算开得快。
雨是从南川岛那边下过来的,行驶到一半就遇上了,倾盆瓢泼的雨浇下来,地面激起层层白雾,灯光被水雾虚化模糊成一片。
蜿蜒的水柱往下淌,雨刮器扫过,瞬间模糊视野。
雨点砸在车上发出噼啪声,岑愿歪头看着窗外,提醒周寰慢点开。
南川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