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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先生早!”蓝星第一反应是把银票藏在身后。
“一早就这么有精神,不错。”公孙先生看着一地狼藉,从袖子里掏出算盘一阵噼里啪啦地精打细算,“桌椅板凳十五两三钱,锅碗瓢盆二十两,水杯茶壶九两二钱……”
“等一下!”蓝星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起来大叫,“公孙先生,这事和我没关系,是展昭、不对,是白玉堂干的!”
公孙先生强调,“谁干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弄坏了东西就要赔。”
蓝星用力点头,“必须的。”
“五十两应该差不多。”
“我看行。”
“白少侠刚刚给了你一百两?”
蓝星的脸一抽再抽,重点强调,“公孙先生,这是我的钱!”
“你欠开封府的钱,你的钱就是开封府的钱,五十两买东西,剩下的全部还债。”公孙先生说的理所当然。
做人,不能无耻到如此境界。
蓝星仿佛看见公孙先生身后冒出九条又粗又长的狐狸尾巴,迎着明媚的阳光很风骚地摇曳,如果可以,她很想用喷血来表达自己此时此刻的悲愤。
蓝星抗议,但是抗议无效,在公孙先生的注视下,颤抖着将五十两白花花的银票交出去。
她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美食基金啊!
蓝星怀揣着剩下的五十两银票出门大采购,家具店,瓷器店,炊具店,一个上午跑了半个京城,终于买齐了全套东西,到最后十分幸运地发现手里居然还剩下一块小小的碎银子。
蓝星果断决定把碎银子花在最有价值的地方。
让商家把东西送到开封府,她自己去街上溜达,哪卖吃的往哪走,一路上看着街边的摊位垂涎欲滴,钱不多,只能买一样,选择很重要,糖人看起来不错,蜜饯也很好吃,还有玫瑰饼,马蹄糕,杏仁茶,等等,这个味道是……空气中飘来一阵熟悉的味道,蓝星顺着味道一路找过去,发现了一锅油炸臭豆腐,旁边竖着一块招牌,“顶风臭十里,一口香死人。”
蓝星凑过去问老板,“真臭?”
老板很自豪地把炸好的臭豆腐在蓝星鼻子底下扇了扇,“你闻闻。”
蓝星满意地闻了闻,又问,“真香?”
老板更自豪地用竹签子扎起一块臭豆腐递给蓝星,“你尝尝。”
蓝星接过去咬了一口,果断表示,“给我来二十串!”
“抓贼啊————”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一个小叫花冲出人群,怀里抱着一只烧鸡在前面惊慌失措地跑,两个人高马大的店小二举着棍棒在后面气势汹汹地追,路上的行人纷纷躲避,小叫花脚下一滑摔倒在街上,被紧随其后的店小二追上来围住。
“臭小子,敢偷我们醉留仙的招牌菜,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我没偷!”小叫花坐在地上,怀里紧紧抱着烧鸡,“这烧鸡是我捡的!”
“胡说八道,这烧鸡明明是我看着你从厨房偷的!”
“呸呸呸……”小叫花突然往烧鸡上吐口水,吐的薄厚适中,均匀统一。
“臭小子!”两个店小二举起碗口粗的棍棒,照着小叫花瘦小的身子狠狠打下去。
“啪!”一块碎银子不偏不倚落在小叫花头上,店小二的棍棒悬停在小叫花头顶,两个人四只眼,目不转睛地盯着银子。
“醉留仙的招牌菜我买了。”蓝星头也不回。
“多谢小哥!”店小二拿了银子,欢天喜地离开。
老板拿着炸好的臭豆腐递给蓝星,“小哥,你的二十串臭豆腐好了。”
“不好意思,没钱了。”蓝星看着老板手里的臭豆腐,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油,转身走人。
“等等!”小叫花爬起来追上蓝星,从口袋里拿出一件东西递过去,“我没钱,可是我也不想欠你的人情,这个给你,我们就算扯平了。”
蓝星打量小叫花,也就是八九岁的年纪,小小的个子,瘦的皮包骨头,眉目倒也清秀,身上的衣服又小又旧,破了的地方用旧布头缝的整整齐齐,露在外面的皮肤带着不少棍棒打出来的旧伤,表情倔强,眼神坚定,像风雨中的小树,虽然经历磨难却依旧努力成长。
人穷志不短,蓝星欣赏小叫花的做人态度,从小叫花手里接过东西,发现是一块青金石的牌子,只有一根手指大小,一面刻着一抹诡异的幽蓝色火焰,另一面刻着“汴梁”两个字。
蓝星心里像是热油锅倒进一碗凉水瞬间炸开了花,不动声色地问小叫花,“你知道这东西能换多少只烧鸡?”
“不知道。”小叫花实话实说,“当铺不收。”
还好当铺不收,要不然也轮不到她。
“这也是你‘捡’的?”
“你要就要,不要拉倒,问这么多干嘛?”小叫花警觉。
蓝星弯下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