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失魂落魄的回到学校。
假期的最后一晚,躺在床上一直睁眼到天亮。
她不懂陈寻为什么那么突然提分手。
一个月以来,都在怀疑是自己做错了事。
她脾气不太好,矫情,有时候还有点作,这些她都承认。
比如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早上陈寻都得做两种饭,一种黑咖啡配面包。他自己吃。
她要吃非常麻烦的汤面,手擀的那种。
好友都骂过她纯纯的折腾人。
可陈寻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第二天七点半,李之按时看到了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还是鸡汤打底。
李之还要赖床,陈寻哄好一会儿才愿意爬起来。
有时候还得陈寻抱着洗漱。
等收拾完,面条都坨了,李之又会矫情的生闷气。
最后是李之吃着陈寻的面包。
那碗坨了的面条和黑咖啡被送进陈寻的胃里。
鸡汤面条黑咖啡,怎么想怎么怪异的组合。
可是她只是想占用他一点时间罢了,他太忙了,一天二十四个小时,十八个小时不在家。等他回来,还得和他六个小时的睡眠抢占他的精力。
不是没看到他眼下的淤青。
只想要被在乎一下。
所以每天早上要折腾他一下。就那么一下。
她也心疼他的呀!所以有时间就给送饭。
可作了二十五年了,和陈寻在一起五年了,他也没因为她的做精性格有过什么怨言。
想想觉得不可能因为这个原因,突然一下子提分手吧?
或许她得改改自己这作弄人的性格,下次见面承认错误好了。
他会回头的。但她心里其实有点忐忑。
陈寻这个人做事很坚决,从不回头看,当初说和他父亲决裂,一声不吭的就去绥宁的民政部门,办理了断绝父子关系的手续。
直到现在也没联系过。一通电话也没打过。
陈强倒是打过几通电话,每次陈寻看见都是面无表情的挂上。
后来不知道陈强从哪里打听到李之和陈寻都在京市,猜测可能二人会联系,又打听到了李之的电话,拜托她帮忙联系自己的儿子。
又打了一笔钱过来,说是让李之代为转交给陈寻。
不过立马被退回了。李之知道陈寻被伤透了心,根本不想再和这个名义上的父亲有任何联系。
李之没隐瞒,将这件事告知了陈寻,陈寻点点头,没说难听的话,他这个人口舌生的笨,不会说难听的话。就连说好话也是被李之诱哄了很久,才崩出个“宝贝”来,陈寻把她重重的抱紧怀里。
陈强收到退回的一万块钱也没再麻烦过李之,大概知道这段父子亲情到底是覆水难收,不可能再挽回得了了。
最后只麻烦李之帮忙照顾一下陈寻。
李之回了个好,陈强根本不知道,她早就把人照顾到了床上。
“铃铃铃……”闹钟打断了李之乱七八糟的回忆,她没像和陈寻在一起时那么爱赖床。
七手八脚的按掉闹铃,李之眯着眼去摸自己的那套水粉色登山服。
三月里还是冷,但学校要求体育老师必须穿运动服,好给学生做榜样。
李之怕以前怕热,喜寒,喝水都要另外加冰,现在不了。
一则是年纪大了,她二十五了,二则在一起的时候,陈寻爱管她,总是让她喝温开水,也就慢慢习惯了。
一边感叹早春的天气真的是越来越冷了,一边吸着气穿衣服。
搓搓手,李之打开公寓的门准备下楼领学生跑操。
对门的数学老师易老师好像刚从食堂回来,见到正在出门的她,热情的给她打招呼,他手里还拎着几个塑料袋,李之看的清楚,一个袋子里装的是卷饼,另一个袋子里装的是寿司卷,另有一瓶紫米八宝粥。
李之透过去一个幽怨又有点羡慕的眼神。
食堂每天供饭都早,最受欢迎的就是卷饼和肉松鱿鱼寿司卷。
但她是个体育老师,每天都要领学生跑早操,半个小时,到七点整,才能和学生一起进食堂吃饭。
那个时候,学生个个都像饿急了眼的狼一样,拥挤着快速占据食堂的每一个窗口。
卷饼和寿司窗口的队排的尤其的长。
李之根本抢不过。
只能等学生买完,捡点儿残羹冷炙,反正她每天上午前两节没课,可以坐下来慢悠悠的吃。
教考试科目的老师就好点,每天趁着学生跑操的时间可以提前去买点饭拿到公寓里吃。
还能慢悠悠吃个热乎乎的饭。
李之看的眼红,眨了眨眼,把小巧的下巴藏进衣领里。也和易老师打了个招呼“易老师,早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