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蓝樱不按套路出牌,打乱了所有的计划,屋内一时间鸦雀无声,大家面面相觑,不知该作何反应。
陈德扫了一眼脸色煞白的秋绵远和神情呆滞秦梨央,又将目光投回司徒蓝樱身上,迟疑地问道:“你是认真的,还是一时兴起图个乐子?”
司徒蓝樱不由蹙起眉头。“你看我很清闲吗?”
这时候,沉默半天的陈七公突然开了口。“蓝樱有这个想法是好事儿,说明心还在兰芝这里,不像有些人,攀上高枝就开始忘本了。”
陈七公素来不喜穆阳雪,逮住机会总要刻薄几句,众人不以为怪,倒是陈德的脸色变了又变,似乎有了新的想法。
“既然七叔公这么说了,我也觉得让蓝樱带一带新人没有坏处。”
这段时间,各大媒体一直抨击司徒蓝樱性格傲慢,品行不端,歌后身份难以服人,如果收了同样饱受争议的秦梨央为徒,既可以增加话题度,又可以挽回两人的口碑,岂不是一箭双雕?
陈德是个生意人,自然倾向于利益最大化的选择。
事出突然,程金凤倒还顾及秋绵远的体面,赶紧找了步台阶下:“要不,咱们商量商量,过几日再做决定。”
未想到秦梨央像个愣头青似的,突然甩出一句:“我想让绵姨做我的师父。”
“啧啧,今儿可是够热闹……”
刚才还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女人们,全都换上一副看笑话的心态,巴不得她们闹得再凶一些。
“呵。”司徒蓝樱讥笑一声,微微抬头,终于给了梨央一个正眼。
“才跟秋绵远混了几日,就学得这么没规矩,这里有你发表意见的权利吗?”
她转头对程金凤说道:“我看这丫头忒缺礼数,恐怕再等几日愈发学坏了,不如今天我就带回去,好好教些规矩。”
“你看你这猴儿急的性子,有事不能慢慢商量吗?”
程金凤还想和稀泥,秋绵远的暴脾气却忍不住了。“司徒蓝樱,凡是讲求先来后到,拜师的事我早就跟梨央商量好了,你突然插上一脚是什么居心?”
司徒蓝樱不怒反笑:“哟!好大的口气,剧团的事你私下就定好了,别人不知道,还以为兰芝换了主子呢。”
“好了好了!都消停下来吧!”陈七公皱着眉头,向众人摆了摆手。
“陈德啊,你看这么办行不行。”
陈德恭敬地凑过去,老爷子也换上了一副公平办事的态度:“要不这样,秦梨央归蓝樱带走,至于秋绵远那个的小徒弟,咱们也网开一面,毕竟是剧团花了心血培养的,放弃了忒可惜。”
姜果真是老的辣,一番操作,既满足了司徒蓝樱,又安抚了秋绵远,还给了柳垂怜一个台阶下。
陈德颇为赞同地点了点头,向秋绵远问道:“你把秦梨央让给司徒蓝樱,作为补偿,我可以减轻对柳垂怜的处罚,如何?”
秦梨央还不晓得柳垂怜被罚处了无限延期登台,只知道自己就要落入司徒蓝樱的魔爪,急得直在桌子下面扯秋绵远的袖子,表明自己宁死不屈的态度。
秋绵远没有回应她,而是抿着薄唇沉默了好久,直到陈德再次询问一遍,才终于道了一声“好”。
听了这声回答,梨央霎时感觉脑袋一阵嗡嗡响,左右也想不明白,前几天待她如女儿一般亲密的绵姨,怎么突然就把她给抛弃了。
“对不起。”
秋绵远心中惭愧,垂下眼眸,不敢再看梨央一眼。
*
梨央拜师的纷争,就这样意外又迅速地尘埃落定了。
司徒蓝樱从屋子里走出来,眼角眉梢的神采如叠锦流云,看起来心情极好。
秦梨央跟在她身后,神情颇为沮丧。
司徒蓝樱单手叉腰,挑眉问道:“你这是什么表情?怕我亏待了你不成?”
梨央忿忿道:“演出那天,是你故意给我了一双坏掉的鞋子吧?还有那个伴舞也是你安排的吧?”
“没错,是我做的。”司徒蓝樱轻笑一声,爽快地承认了。
“不过对你而言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当晚被我这么一掺和,大家的关注点全都转移到你哗众取宠的失误上,反而忽略了演唱本身的糟糕,你应该感谢我才对。”
梨央忍不住满腹委屈,颤抖着嗓音斥责道:“我明明好心提醒你,你却反过来害我,没见过这么忘恩负义,过河拆桥的人。”
司徒蓝樱反问:“你那天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演出之后立马消失,不再与剧团纠葛,不也食言了吗?”
梨央被她气得语塞:“既然你不愿意见我,大家就各走各路互不干涉,干嘛死皮赖脸非要做我师父?”
司徒蓝樱一双顾盼生姿的眼眸流露出无辜的神色。
“你既然选择了这一行,不外乎为财、为名、为嫁个好男人,秋绵远那个死心眼的老古董能给你什么?现在陈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