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好了,我不说了,省得你害怕,”他开心地说道,同时用力搂住了她的脖子和后背,想给她世界上最强烈的温暖和安全感,以弥补和缓和刚才在有意无意中对他的一番恐吓,“现在请把你那两条性感撩人的大长腿松开吧。” “俺大姑夫病了,住院了,”尽情地温存了好大一会儿,他仰头长叹了一口气之后吐露道,“就在县人民医院内科病房。” “恁大姑夫得了什么病?”她问,真是太难得了。 “说是肝癌——”他虽然内心十分痛苦,但是在她跟前却怎么也表现不出来应有的痛苦,因此觉得十分内疚。 “哦,真有那么严重吗?”她麻木不仁地笑道,仿佛是在给他做无聊至极的思想工作,“前一阵子不是还好好的吗?” “前一阵子是前一阵子。”他道,不敢抱怨得太厉害。 “你没给我虚哼吧?”她又问。 “这个病说来还不快啊?”他苦笑着解释道,觉得她真是个内心强大无比的奇葩女人,居然还会怀疑这种事,“癌症嘛,很多都是一检查出来就是要命的晚期了,这样的事多了。” “那也不至于说倒下就倒下吧?”她将信将疑地说道。 “唉,谁知道呢。”他颇显无奈地回道,同时沉沉地叹了口气,顿时又想起了大姑夫过往的种种模样,心里感觉酸酸的不是个滋味。 “反正这个事得照两手准备,”他有模有样地说道,在她眼里却显得非常可笑,“也可能最后没什么大事,只是虚惊一场,也可能就此一命呜呼了,这都是说不准的事,毕竟生死难料。” “行了,你别在这里瞎想了,”她像德高望重的古代某位大官当众下结论一般,大大咧咧地说道,又像是已经稳稳地当上了院士的大牌医生在说话,“我觉得根本就没那么厉害,医生一般都是吓唬人的,恁大姑夫这回还能真死了吗?” “我已经说了,谁知道呢。”他还是这句话。 “再说了,就是死,恐怕也不会那么快吧?”她无所谓地说道,好像侥幸的事都能在她身上发生一样。 “这是俺达给我说的,”他面色凝重地说道,努力地想把她的同情心再挖掘一下,“他让我抽空赶紧到医院看看去。” “嗤,你去能顶什么用啊?”她又开始蛮不讲理了,只是因为他又提起了她那怎么都不受待见的老公公。 “就是不顶用,我也该去看看啊,那毕竟是俺亲姑夫。”他不禁提高了声音,有些气愤地说道。 他知道她不讲理,也没打算和她讲理,可是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不讲理,不禁有些心寒了,觉得自己确实错看了她。 “你咋呼什么呀!”她也来劲了,于是对着他吼道。 “谁咋呼了?”他更加着急了,也更气愤了。 “哎呦,屋顶都快叫你给掀翻了,还说你没咋呼!”她怒火中烧地指责道,“你说说,你咋呼给谁听的?你弄样给谁看的?” 她明知道他已经真生气了,可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进一步挑衅和刺激他的那种特别奇怪的欲望。 她错误地以为那是她爱他的一种非常本能的表现,所以在和他针锋相对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愧疚的感觉。 想想也是,老婆大人的话,老公怎么能不听呢? 除非这个老公不爱这个老婆。 她老公当然是爱她的,不然就不是她的老公了,她以为。 “好吧,我小声,我小声,”他不想和她继续争执下去了,那样实在是无趣,于是便识趣地摆手告饶道,“我给你道歉,我给你赔礼,是我刚才说话的态度不好,我改了,行了吧?” “你别口服心不服的。”她照例对着他的胸口又补了一枪,一定要让他心服口服,不服也得服。 有那么一瞬间,桂卿觉得寻柳比查他们摩托车的那个马路棋子似乎也好不了多少,都是硬皮得要命,而且有些做法简直不可理喻。 “我从头到脚,旮旮旯旯都服了,”他一字一顿地回道,仍然难掩心中的激愤之情,“我正确、光荣、伟大的老婆,请你相信我。” “行,你去吧,好好地尽尽你的孝心。”她没好气地说道,像是在抖搂一件布满灰尘的陈年烂衣服。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摸不准她的心思,于是便直接问道,这是最简单的办法了,“你这是好话还是歹话?” “好话呀,怎么了?”她装疯弄傻地回道。 “我怎么就听不明白呢?”他刺挠道。 “你这么能的一个人,又聪明又伶俐,又会装聋作哑又会装憨摆呆的,怎么会听不懂我的话呢?”她愈发看不清当前的形势和火候了,开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