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之一二的比例都想不到,他只是对她悄然提出的那种淡雅从容的略带馨香的要求感觉有些礼节上的难为情而已,因为他还没有正式接受和承认她作为自己的女朋友,他认为他们之间的事属于八字还没一撇呢,压根就不适合公开曝光和招摇。而她偏偏又想当然地认为只要他不明确地拒绝自己来医院进行陪护和照料,那就等同于偷偷地怀着愉悦的心情默认了她作为他女朋友的身份,而这种默认动作正常来讲根本就不需要任何外人来进行公证和确认,甚至都不需要当事人有一个在表面上看起来比较肯定的表示,哪怕是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不需要,毕竟有句老话说得极好,那就是此时无声胜有声嘛,有时候说了还不如不说呢。
“我是否又有点过于自信了呢?”她一边默默地想着,一边又伺机看了一眼同病房那个她起初以为对方看起来可能有点可怜兮兮的而在略微接触之后她实际又认为上人家很有些盲目乐观意味的女孩,“亦或者是被某种想当然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呢?”
“说实话,我宁可去熬夜做上十大本账,也不愿意凭着若有若无的根据去猜测人心,尤其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心。”稍后她又如此叹息道,似乎在对自己刚才的尴尬之举进行彻底的忏悔和醒悟。
“为什么就没有一个既苗条美丽,又温柔大方,还情趣高雅的女孩子,带着一丝淡淡的哀愁和幽怨,悄然走进我的生活呢?”他躺在病床上突然这样自问,心中还涌起了莫名的伤感,这当然一种他历来都很不熟悉的特殊感情,他目前还领会和把握不了它,“还有一点,在这个方面我是否有些过于贪心了呢?以我的粗苯资质、愚钝秉性和连我自己都感到些许自卑的经济条件,我难道能配得上这种奢望吗?”
“如果是贪心,我就该更用心……”他又热热地想道。
“也许,兼具钗黛之美的薛薇应该时常地出现在我的梦境里,她好像非常完美地集合了姜宁和黄汝两个女孩子人的最大优点,而又在同时摒弃了她们各自的明显缺点。从某种程度上讲,她才是我最理想的意中人,是到目前为止这个世界上最能吸引住我的女人,如果抛弃一切外在的人为的各种束缚和限制的话。是的,我早就该意识到并认清楚这一点的,尽管这是我完全不应该随意想象和深入挖掘的事情,可我还是忍不住想象了,挖掘了,而且还想象得那么生动具体,挖掘得那么投入和彻底,简直像着魔了一般,哪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他又不知天高地厚地得寸进尺地漫无边际地想道,心里的阵脚早就乱得不可收拾了,如果他的心里还有所谓的阵脚的话。
“啊,难道说这种想法是不道德的吗?”他虽然并不怎么愿意面对这个好像已经触及灵魂的问话,但是依然照猫画虎搬地对其进行了较为深入的思考,即他以为的“深入的思考”。
“现在管那么多干什么?”他暗自想道,同时又放弃了思考。
“我还是先好好养伤吧。”他颇为明智地想道,再次在纷乱和痛苦中放弃了思考,一种他历来都不怎么擅长的智力活动。
说完可以说的话之后,黄汝就不得不离开了。
她和桂明之间还远没达到那种即使彼此之间不说一句话,只是含情脉脉地互相看着或者是某一方低头不看,仅是轻轻地互相依靠着也能在一起愉快地消磨半天光阴的地步。此刻的她怎么会想着离开呢?她又怎么能不离开呢?虽然离开不需要理由,可是留下来需要理由啊,她又有什么好的理由留下来呢?她觉得自己就是一朵随波逐流的桃花,至于这朵桃花最后究竟能飘零到何处,又会被何人悄悄地捡拾起来插进某个透明的花瓶,则完全是由身下的滔滔流水所决定的,和她自身的心情与态度关系并不大,她的所思所想基本上都是无所谓的。
他表情有些木然地凝望着她离开之后随手轻轻关上的那扇乳白色的病房门,并没有立即陷入什么有价值的沉思当中,而是在脑子里快速地猜测着姜宁此时的表情和动作,如果能预判准确对方的心理活动那就更棒了,这样的智力游戏或许有助于增加他和黄汝谈恋爱的能力和水平,并使其长期处于优势地位。
而黄汝这个土生土长的北埠姑娘则在离开病房之后带着极其复杂和难言的心情消失在了走廊尽头,也没有回头留恋地张望一下,好像她并不需要通过这种明显有些做作和虚伪的动作来向谁表明什么心迹,她只要天上皎洁的月亮和公园里粉艳的花朵懂得自己的心事就够了。
“张哥,看你闲着没事,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只要在桂明眼前出现就一定会表现得非常活泼好动的清纯可爱的小老乡姜宁美女,竟然在黄汝走后直接对着这位异性病友笑道。
“她可真会寻找搭话的时机啊。”桂明听后不禁想道。
“哦,好啊,你讲吧。”他随后又欣然笑道。
小姑娘在接到明确允许的指令后便满脸兴奋地说道,一看就是有点讨好桂明的意味:“就是上次我们去北京看病,也是因为这个事情,然后那里的大夫一听说我是从青云人民医院专门跑过来的,直接就瞪大眼睛说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