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痛不欲生啊,简直就是叫人绝望透顶,失望到家,让人看不到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可以期待和盼望的未来。实事求是地讲,我根本就是掉进了一个永远也别想爬出来的无底洞里面,这洞里有毒蛇,有疯狗,有幽灵,有僵尸,有一切我能想象得到的所有邪恶恐怖的心思坏极了的东西,却唯独没有爱情、亲情和友情,甚至连半点基本的人性也没有。”
“程迎春这货身上所缺乏的东西,正是桂明身上所拥有的,而且还拥有得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根本就不愁那么光明伟大的熠熠生辉的东西会凭空消失,会突然变坏,因为那是桂明与生俱来的特质,是任谁也剥夺不掉和改变不了的。从外表上说他和他虽然都是男人,但是实际上却像水与火、天与地、黑与白一样完全对立,说到底他们完全就是两个世界里的人,就算他们都不幸化为空气或水,我相信这两者也绝对不会混合和交融的……”一时间她不由自主地陷入了更深层次的强烈思考当中,这个不要命的举动很快就将她心跳和呼吸的频率给急剧抬升了,她如果再不停止的话,恐怕接下来就会出现眩晕和休克的可怕状况。
“唉,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性格脾气如此截然相反和大相径庭的两个男人呢?而更要命的是我还先后遇见了他们,并和他们产生了很大范围的交集,这不早不晚的要命节奏啊,真是叫我这个弱女子不知道如何是好,以及在今后的日子里又该何去何从啊……”她继续可怜兮兮地悲悲切切地摇头哀叹道,并且因为想到了更加具体和鲜活的恼人问题,故而整个人的思路和想法也因此变得更加清晰可见了,这便在无形当中进一步加速了她走向眩晕和休克的脚步。
当天上午接近下班的时候,她怀揣着一只年轻莽撞的小鹿到医院去了一趟,这次是作为同事之间礼貌性的看望,她必须得保质保量地完成才行,要不然的话此事就会成为她的一个大心事。她去的时候桂芹已经从医院回去了,所以她们并没有照面,因而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的行动。和黄汝差不多一样,在佯装正常探望期间她也对和他同病房的那个来自青云的小姑娘印象特别深刻。她觉得那个小姑娘的两个眼睛太鲜活了,太明亮了,太独特了,概括起来讲就是太能打动人心了,别管具体是怎么打动的以及打动之后彼此又会怎样。她忍不住地想着,如果她能有机会和这个小姑娘两相对视的话,她一定会首先败下阵来,因为那是一种无知者无畏和无私者无惧的眼神,那是一种心灵极度纯净的并且是处于情窦初开时期的少女所独有的魅力眼神,连见多识广的上帝都会羡慕和嫉妒那里面闪耀着的绚丽光芒。她已经太久太久没有看到过那种奇特而迷人的眼神了,那种叫人心动不已的眼神似乎曾经在桂明的眼睛里淡淡地若隐若现地出现过几次。如果她有闲暇时间并且愿意细细地寻找并慢慢地回忆的话,或许还是能够在他的眼睛里再次发现一点点那种眼神的影子和痕迹的。她一不小心就将自己未来的丈夫和那个“突然”出现的女孩放在一起进行考量和评比了,这可能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她也隐隐地意识到这一点了,所以也不敢太过深入地想下去。
“他和她简直就像是一对亲兄妹,甚至是一位伟大而漂亮的母亲一口气诞下的龙凤胎,无论是从外貌还是从气质上来看,他们俩真是太般配了,好一对世间难得一见的正宗农村版的金童玉女啊。”她直到离开医院的房间很久,甚至是都在家里机械地做着饭的时候,还在不停地想着这个事呢,同时她还非常肯定地相信自己纵然是可以绕过他,努力不去考虑他,也绝对绕不过那个迷一样的小姑娘。
“真是有点不可思议啊,我还要去看他,我怎么能不去呢?”她微笑着,琢磨着,同时还在无比幸福着,她觉得自己已经活在一种全新的人生境界里了,过去那个总是活在极度压抑和委屈环境里的她正在一点点地远离现在的自己,她认为自己太需要回归本初了。
“既然那里有那么一对精彩别致的人物。”她随后又呵呵笑道,真愿意去当一回红娘,好促成医院里那对傻瓜般的小男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