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意外了啊。”他莫名其妙地说道,简直有些匪夷所思,因为他的思绪此刻已经乱得不可收拾了,仿佛一名未经训练的新兵一上战场就遇到了历史上最激烈最残酷的战斗场面一样。
“既然如此,那你为什么要说‘只要你不反感’这种没头没脑的话呢?”她又紧跟着问道,似乎两人之间的战斗真的进入了难分难解的胶着状态,又似乎这其中有着什么巨大的乐趣一般,“要知道,对你的话我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啊。”
“好了,我明白了,”他将手轻轻地一摆,表示出了认输的意思,同时又向她使了个不明不白的眼色,“咱还是往回走吧,反正石桥那边也没什么好玩的了,过了这条街应该就是郊区了。”
“是不是情人见面,分外眼红啊?”她挠了他一下。
“随你怎么说吧,”他有些负气地说道,好像并不急于洗白自己,甚至觉得被她善意地戏弄戏弄也是一种异常珍贵的乐趣,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就行了,反正干什么说什么他都开心,“我反正是问心无愧、坦坦荡荡的。另外,直接告诉你吧,省得你把这个事老是当个心事,当时是人家没看上我,行了吧。”
“嗯,她真是有眼不识金镶玉啊,”她在低下头的同时小声地说道,心中好像充满了某种幽幽的怨气,“都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做出这种愚蠢的决定。”
“咦呀,你可别这么说啊!”他想也没想,就立马口气严肃地阻止她道,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更出格的话来,让他不好收场,“叫人听见会笑掉大牙的。我现在是光棍一条,叫花子一个,可以说是要嘛没嘛,一点根基都没有,哪里配得上人家啊?你要知道,咱县※※局的局长是她亲哥,县委※※部的副部长徐伟是他亲叔。她有这种关系垫底,你用苯心眼想想,人家也不可能看上我呀!”
“可你是货真价实的潜力股呀!”她说得真好笑。
“你和白郡真不愧是一对好闺蜜啊。”他有些无奈地笑道。
“嗯,此话怎讲?”她疑惑道。
“这话她也说过。”他解释道。
“噢,怪不得我看你听着有些起腻呢,”她笑嘻嘻地自我解嘲道,一种释然于胸的快感全然包围了她,“原来白郡这位先知先觉已经走在我的前边了。嗯,她的眼光确实挺毒的,看问题就是准,哈哈。”
“你存心想破坏今晚这美好的风景,是不是?”他笑道。
“哪里啊,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嘛。”她心情愉快地说道,同处在初恋中的任何少女一样,尽管这未必就是她的初恋。
一条大约一公里长的欧情街,桂卿和晓樱两人逛了有一大半,很快就要到头了,却在快到石桥的地方折返回来了,只是为了避免同不喜欢的人碰面。无论和对方碰面之后会发生什么,他们一概都不感兴趣,就像有些人即便是有机会出国,也绝对不愿意去非洲一样。
“既然你们没成,那你怎么不接着找啊?”她在往回走的时候主动问道,并且自信这是对他最亲切的一种关心形式。同时,她觉得这也是他比较感兴趣的话题之一,虽然有可能会出现一点尴尬。此刻,她既想表达出自己心中思虑已久的需要痛下决心才能勉强考虑清楚的关于两人之间关系的最终界定,又要考虑到对方那难以捉摸的令她十分着迷的有着无尽幻想空间的内心感受,因此就显得有些不会说话了,只能是想起什么就是什么。说她乱了方寸也未尝不可,她又不是无所不能的神,在喜欢的人面前怎能不犯错?
“对于差不多完全相同的大家都能看见的非常客观的事情,不同的人都会有不尽相同的看法,有时甚至是截然相反的水火不容的看法,何况是对完全不同的本身就有巨大争议的事情呢?”他依然没头没脑地说道,好像根本就没理解透彻她的意思,而其实心里想的是另一回事,只是不好明说罢了,“对人也是如此,同样还是那个人,只是观察者换了,或者观察者的角度换了,就会得出另外一种全新的看法来。也就是大家经常说的那样,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反正谁也驳斥不倒谁。”
“你说,晓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急于说出自己的想法,因而就顾不得什么逻辑和条理了,“遇到具体的问题,究竟哪个看法是真的,哪个看法是假的?要在茫茫人海中去寻找那个和你看法趋近一致的人,你知道有多难吗?我有时候觉得,这简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么,你是指徐荣吗?”她天真地仰着脸问道,继而又叹了口气小声地念叨着,“唉,说来说去你还是绕不开她呀。”
“那么,你觉得她漂亮吗?”他冷笑着问,眼睛呆呆地看着一片虚无之处,心中想的却是徐荣的各种好处,尽管那些好处他并未得到,比如她的身子比较结实,看起来应该能经得起大的风雨。
“嗯,还行吧,”她慢慢地说道,仔细地斟酌着用什么词语更合适,在谈论另外一个和自己稍微有些关系的年轻女性的时候她还是很谨慎的,同时又轻轻柔柔地回过头往石桥的位置看了一眼,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刚才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