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饭,好像从石头缝蹦出来的人一样,“那玩意容易招长虫,俺家种的是无花果。”
桂卿听后瞬间又加重了对李斌的隔阂感和厌恶感,当然还有成百上千的陌生感,并且很自然地觉得他已经很难再和对方聊到一块去了,他怎么也想不到就这么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城乡差距,怎么就能让两个近在咫尺的年轻人聊起天来就如同相隔万里之遥呢?
不过别扭归别扭,不满归不满,眼下这个天还是要继续聊下去的,不然就会冷了场,正如日头从来不会因人们情绪的好坏而改变升起和落下的轨迹一样。于是他又向对方请教起政府办的种种事情,以图用对方熟悉的话题激发其愿意和自己聊天的些许兴趣。
果然不出桂卿所料,李斌这回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起政府办的各种条条杠杠来,他似乎也是有意无意地在向苏庆丰展示着一种别人不能拥有而只有他才能拥有的绝对令人羡慕不已的东西,那种东西对他而言是弥足珍贵和不可或缺的,也是非常值得他向熟悉的人炫耀的。在潜意识里他或许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他还是忍不住要这样做,毕竟人人都有看不清自己的时候,尤其是当这个人还年轻的时候。
酒菜同时进行着,和参差不齐的话题一块。
“桂卿,本来该姜局长给你接风的,”苏庆丰趁李斌到食堂门口和别人打招呼的空向桂卿正色道,他总是喜欢把个别很重要的事夹在一些无所谓的闲话里说出来以示其潇洒和干练,“但是我去请示他的时候,他说他不喜欢搞迎来送往这一套,而且我看老刘好像也没这个意思,所以就只能哥哥我自己请你了。”
桂卿稍稍尴尬地笑了笑。
“希望你不要介意啊,”苏庆丰大可不必地客气道,“反正哥哥我的心情还希望你能多理解。”
桂卿根本就不知道这些所谓的职场规矩,所以对接不接风的事自然是毫无感觉的,一点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倒是苏庆丰的抱歉之意令他有些意外和不安,觉得自己万万承受不起这套说辞。
“哪里,哪里,苏哥你千万不要这样讲,”他忙笑着回道,其诚惶诚恐之情早就溢于言表了,“有什么工作领导安排就是,我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反正我在哪里都是出力干活领工资,你说对吧?”
“嗯,好兄弟,”苏庆丰满心欢喜地举杯道,他就喜欢听见这种爽快的话语,“我一看你就是个实在人,说话也实在,喝酒也实在,说起来咱俩也是有缘啊,来干一杯!”
说着,他和桂卿碰了一杯,两人皆是一饮而尽。
过了一会李斌就返回饭桌了,三人又随便聊了起来,不久这个小小的饭局就结束了,桂卿便跟着苏庆丰回到了办公室,犹如产完卵的鱼儿悄然游回到了静谧的大海。
“你看着李斌这个伙计对人有点冷淡吧,”刚进了屋还没来得及稍事休息一下呢,苏庆丰就嘿嘿地对桂卿笑道,沿袭了他一贯热情和乐观的说话风格,“那是因为他和你还不熟悉的原因,等以后你们之间混熟悉了你就知道,其实他这个人还是挺不错的,说话办事也没什么坏心眼,只是有点小家子气而已,说话办事窝窝扭扭的,总是放不开。”
对于李斌这个人的冷漠和傲慢做派,桂卿未加任何的评论,他觉得自己确实还不了解人家,正所谓日久才能见人心嘛,因此他还不能对人家妄下结论,那样做是很不礼貌的,他严格恪守着这一点。
“有件事你可能还不知道,”苏庆丰接着又说道,看着好像很随意的样子,“刚才吃饭的时候我也没说,他女朋友家就是你们北沟乡小李庄的,我记得好像叫李炎,她在你们乡※※所工作——”
“说不定你可能还认识她呢。”他非常兴奋地提示道。
“哎呀,真是巧极了,”桂卿听到此处突然也非常兴奋地笑了,他赶紧接话道,“我还真认识她呢,我和她是初中同学啊。”
“我记得她以前喜欢扎两条大长辫子,”他甜蜜而又温馨地回忆道,脸上都是无尽的骄傲之色,“人长得还不错,很讨人喜欢的样子。那个时候我就觉得,她长大了一定是位贤妻良母型的人,因为她的脾气性格很好,见了人总是笑眯眯的,不笑不说话。”
“你们既然是同学,而且那个李炎长得还很好,你怎么没把人家追到手啊?”苏庆丰听桂卿说和李炎是同学,便一脸揶揄之情地坏笑道,“我看那个李斌比你差远了,他都能追到她——”
“哎呀,小鸡不撒尿,各有各的道嘛,”桂卿略显尴尬地笑着自我解嘲道,谈到此事他确实有点不好意思,“咱哪知道人家有什么追女朋友的高招啊。再说了,我当年是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根本就没那个心思去想这种事,要不然我可能就考不上大学了。”
“嗤,小样,还知道自我表扬啊,”苏庆丰有意嘲弄道,他就像喜欢开这种玩笑,“那行,好好学习比什么都强,要不然你怎么是本科,他怎么是专科呢?”
桂卿听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心理就平衡了。
“这就是你爱读圣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