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荤素不忌的女人要恼火了。岂料人家纪梅根本就没生气,而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见她带着挑衅和骄傲的神色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一个角落里,趁势把那条窄窄的黑色裤腰带一解,就把外面穿的黑色裤子退了下来。
“小样,就你那点水平还敢公开地跟老娘我叫板,”纪梅一边大大方方地退着外边的裤子,一边可着劲地嘲弄卢建功道,“有本事你就放马过来吧,看我弄不烂你的那根小棍!”
“我要是不让你当场就淌出豆浆来,”她又放言道,“不让你转着圈地丢人现眼,我今天就不姓纪!”
众人听后纷纷哈哈大笑,都把卢建功往纪梅那边推,吓得他像条极其胆小的鲇鱼似的赶紧往相反的方向躲去,生怕被那个根本就不知轻重的老娘们给逮住了,逮住了肯定没好事,那样的话他就成了典型的光腚惹马蜂,能惹不能撑,从而再一次给大家留下永远的笑柄。
看见卢建功有心带二意的狼狈样子,纪梅也跟着哈哈大笑了起来。随后她又整理了一下勒得紧紧的保暖内裤的腰口,往里面掖了一下上边白色内衣的下摆,重又提起外面的裤子,装模作样地穿好。众人一看就知道她并非真的要脱裤子,只不过是借着开玩笑的机会整理一下腰部的衣服而已,只不过她做得比较逼真,比较滑稽,同时也比较放肆,因而才惹得大家不禁都开怀大笑的。
桂卿怎么也没想到纪梅原来是这么一个大大咧咧的颇能和男人嘻嘡着玩的老女人,所以不禁对她开始刮目相看了。这一次的玩笑彻底改变了她在他心目中原来留下的印象,一个稍具风骚的普通女人。
吕翔宇在一旁笑着告诉桂卿,说纪梅和单位里的人出去的时候,只要周围的外人不多,她就敢在车后边脱了裤子就解小手,从来都不在乎一起坐车的男同事怎么看她,她就是这样一个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女奇葩,也不知道这是单位的荣幸,还是一种叫人笑话的耻辱。
“就算她自己拿这些不当回事,难道她对象就那么不在乎吗?”桂卿听后很是好奇地问道,当然这就很有点杞人忧天的意思了,“她这么个弄法时间长了肯定会闹出误会的。再说了,这样的事传出去恐怕也不怎么好听呀,是吧,吕主任?”
“她对象怎么不在乎?”吕翔宇不以为然地“嗤”了一声后非常鄙夷地回道,他就知道桂卿会这么问,所以早就准备好了答案,“她对象因为这个事都不知道给她干过多少次仗了,可就是管不了她这个娘们啊,她就是这样的人,那有什么法?”
“哼,谁要是摊上她这么个厉害货色,”他又感叹道,看起来对纪梅的做法也是颇有微词的,“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你别看她整天和个男的似的,对这些事一点都不在乎,可实际上谁也别想占她半点便宜,因为她一般都不来真的。”
“要来真的,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桂卿想。
“她这个人说到底也就是嘴上壮得和大粪样,”吕翔宇又道,好像多了解纪梅似的,“要说来真的她还真没那个胆量。”
“她应该不是本地人吧?”桂卿疑问道。
他同时觉得她未必就没来过真的,只不过真真假假的都放一块了,所以让别人难以辨识罢了,或许这正是这个女人的聪明之处。另外,他还想当然地以为本地人大约是干不上来这种没脸没皮的事情的,因为这里离孔圣人的老家并不远,道德方面还是比较保守的。
“你这回说对了,小兄弟,”吕翔宇有点赞赏地回道,在这一点上他和桂卿倒是想到一块去了,这也让桂卿多少感到有点意外,“咱青云县深受孔孟之道的影响,可以说是历史悠久,文明昌盛,非常注重礼仪和道德,怎么会出她这号人物呢?”
“其实她老家就是东边琴岛的,她是后来随她老爹转业来到咱青云的,你没听她的口音里面有一股刺鼻的海蛎子味吗?”借着高兴劲他顺便又多透露了一些信息给桂卿,“人家那里可比咱这边开放多了,对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根本就不像咱们这边这么在乎,人家都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玩的玩,干什么都潇洒得不撑,没有那么多其实根本就不必要繁文缛节,斜撇子事很少。”
正听吕翔宇大快朵颐地说着呢,桂卿忽然看见门外有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去,同时还伴随着一路熟悉的欢声笑语。那个人正是苏庆丰,他应该是被安排在了另外一个比较远点的房间。桂卿见状丢下这边赶紧跑出去,在走廊里对着苏庆丰的背影很亲切地喊了一声“苏哥”。苏庆丰闻言马上转过身来,欣喜地跑过来和桂卿握手并寒暄。桂卿本来打算像别人一样喊其一声“苏※※”的,但是脱口而出的却是个不伦不类的“苏哥”,为此他很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家苏庆丰对此却毫不在意,依然非常热乎地和他聊天,还不停地问长问短并随口说上几句关心的话,简直像个没脑子的人,老好人大概都是这样的表现。
“哎,怎么没见时为俊啊?”桂卿看到苏庆丰来喝喜酒,脑子里很自然地就想起了时为俊这家伙,傻得和苏庆丰一样,于是他一时犯晕竟然张口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