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在世上的亲人,而已逝的却也并不重视,总觉得他孤零零得来,孤零零地活这么多年,未来也会孤零零得走。 可他是顾屿深啊。 只要他句话,身边就会立马出现很多人。 怎么会是孤零零的呢? 南知说:“以后我会好好他的。” 至少他们已经结婚。 至少她现在也是他的亲人。 再不济,顾屿深身边永远会有她陪伴着。 - 他们没有在墓园待很久,算上车程可能都没有两小时。 离开墓园,上车,顾屿深偏头问:“会儿还有事吗?” “没有。” “带你去地方。” “哪儿?” 他难得卖关子:“去你就知道。” 车窗外的景开始倒退。 车依旧在郊区带开,没有开进市区。 马路上车不多,车速很快,外的景飞快掠过。 中途顾屿深在家很普通的小快餐店买几份菜,开大约四十分钟的车程,顾屿深停车,片破旧的小区,在整座北京城中,像是被遗落在边缘的破败区域。 南知没来过这儿,周围切都是陌生的,不知道顾屿深为什么要把她带来这。 她往周围看圈,问:“来这干嘛?” “带你人。”顾屿深说。 他拿出那几份快食,走进其中幢楼。 这切都顾屿深很不匹配,甚至在他那西装革履、人高腿长的映衬下,这破楼都徒添摇摇欲坠的逼仄感。 南知跟着他走进去。 这楼旧,就连电梯都没有,水泥地,墙壁上重重叠叠都是广告纸,楼梯旁是墨绿色的信箱墙,上标着门牌号,锈迹斑斑。 要不是信箱角还露出角的报纸边缘,南知都以为这信箱墙早已经报废。 不过他们不需要爬楼梯。 为顾屿深带她的人就住在楼。 两人块儿站在破旧的门板前。 破旧铜门上被贴满各水电煤气开锁的广告卡片,旁边的牛奶箱堆两瓶还没拿进屋的牛奶。 没有门铃,顾屿深轻叩两下门。 片刻后,屋传来老态龙钟的声音:“来。” 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门被拉开。 南知看头发花白的爷爷,穿着的还是灰色的中山褂子,被多次水洗,颜色已经褪得泛白。 他看顾屿深,浑浊的声音都带上笑意:“屿深,你怎么过来。” 如今谁他不叫声顾总,能这样称呼他的都是极少的。 老头儿看他旁边的南知,笑意更浓,笑容蔼,问道:“这是你女朋友?” “我。”顾屿深说。 老头儿花白的眉毛都斜飞起来:“你结婚?” “嗯。” “我怎么都没听说过?” 顾屿深笑笑,淡声解释:“没外公开。” “你这混小子,结婚还不公开,委屈人姑娘。” 南知忙道:“没有没有,不公开是我们起做的决定。” 老头儿看着南知,越看越好,忙让两人进屋。 这屋外头看着破,装修虽也简单,但还是能看得出并不破,只是旧,有年头。 就比如那中式的雕花红木沙发,木头光泽纹路漂亮,看就得上六位数。 南知凑过去轻声问顾屿深:“这是你爷爷?” 他答:“可以算。” 这算什么回答? 老头儿扯张毛毯铺在沙发上,招手唤:“丫头,来坐着。” 南知立马应声:“来爷爷。” 看得出来顾屿深这爷爷很熟悉,爷爷也丝毫不惮他现如今的权势地位,就刚才训的那句“混小子”,现如今世上能这么说顾屿深的估计也就这人。 老头儿没让顾屿深也坐,看他手拎着的快餐,只道:“屿深,你去厨房把碗筷拿出来吧,洗下,正好,我跟我孙媳妇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