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沉默无声都是件值得让人松口的,有时张晓淳会突然发病,把满桌食物砸得七零八落。 而如果顾孟靳难得回家吃饭,最后的结果也必然是父母爆发剧烈争吵。 或许是因为这样的原因,顾屿深一直觉得吃饭是一件需要提心吊胆的,所以也很难理解为什么南知吃到好吃的食物会露出那样幸福快乐的表情。 吃完饭,顾屿深和南石兼一起帮忙收拾碗筷。 而南知则心安理得拿出南母提前炖好的燕窝坐到沙发上百无聊赖看电视。 当着顾屿深的面儿,这对比太强烈,南母看不下去,轻斥道:“哪有像你这样懒的?” “没办法,谁让我会投胎,还嫁得好呢。”南知耸了耸肩,“再说了,我要是真起来帮忙,您得说我没怀孕的样儿了。” “……” 南母说不过她,转而问顾屿深,“屿深,你这老婆天天这样说话,一句亏都吃不得,你受得了?” 其实南母也就是家里人之间的打趣,明白顾屿深宠着自己女儿才能故这样说,其实心里高兴着呢。 顾屿深将碗筷都放进洗碗机,开启,笑答:“滋滋从读书那会儿就这性格,我都习惯了。” 收拾完,一家人都坐下来一起看电视。 春晚依旧是无聊热闹的阖家欢基调,南父南母看电视,南知和顾屿深则窝在另一边边看电视边闲聊。 到晚上十点,南母就催着南知去休息。 怀了孕后确实容易觉得困,南知起身,叫住。 南母从茶柜里拿出个大红包,一个给南知,一个给顾屿深。 顾屿深愣了下,忙推拒着说不用了。 南母坚持着重新将红包塞进他掌心,说:“我知道你们也不缺这个钱,不过这是压岁钱,义不一样,是保佑你们明平平安安的。” 压岁钱。 顾屿深垂眼,定定看向那个红包,一条红色穗子,上面用金色丝线勾出“平安喜乐”四个字。 这么多了,他从来没收到过压岁钱。 见他不说话,南母怕他还是不愿收,道:“你们也就今还能收这红包了,明等滋滋生了孩子,压岁钱就都是给他的了。” 顾屿深这才道谢收下。 虽然回国后南知就搬出去住,但他们还是给她留了房间,看得出来还花心思布置,刻房间内子都是新晒过的,一股暖烘烘的阳光味道。 一旁柜子上摆着许多南知的照片,从小到大都有,每张都是笑着的,高高举着比“耶”,笑得眉眼都弯着。即便这间卧室常不住人,但依旧找不到一点灰尘,空里是极清新的淡淡香味。 这一切都是顾屿深从未经历过的生活和家庭氛围。 南知洗漱完从浴室出来,便看到顾屿深正拿着她照片看得出神。 “这张还是我刚到胧湖湾时拍的,那时还不认识你呢。”南知说。 顾屿深勾唇,放下照片:“你小时候的照片还挺多的。” “我房间里就一部分,我妈那儿更多,估计大大小小相册就有十。”南知坐到床边,将湿漉漉的发顺到一侧,拿出抽屉的吹风机。 顾屿深自然接过吹风机,帮南知吹头发。 南知早习惯了,由着他吹头发,顺拿起红包数了数,她那个包了八千八。 “看看我妈给你的红包是不是比我多。”她打开顾屿深的,一倒,掉出来一枚一块钱硬币。 “怎么还有零有整的?” 再数一遍,一共一万零一块钱。 南知笑起来:“万里挑一啊。” 顾屿深也轻笑。 南知把个红包收起来:“明天我存到银行去吧,现在这现金也没机会花出去。” 顾屿深停顿了下,说:“留着吧。” “嗯?” “不用存,就放家里。” “干嘛?”南知笑起来,“你不好思花我妈给的钱啊?” 门外传来电视机里春晚的声音,正在放小品,逗得南母笑出声。 “留纪念。”顾屿深继续帮她吹头发,平静淡声,“这是我一次收压岁钱。” 南知一愣。 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是啊,顾屿深那个父母以前怎么可能还会给他细心准备压岁钱。 她鼻子一酸,忍住了。 而后从自己那个红包里头抽出张,拉过顾屿深的,“啪”一下拍在他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