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吧,我会振作起来的。” 这话程宴深是信的,他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嗯,我信你能照顾好他们。” 接下来,沈枧绥忍着浅浅的不适问:“沈福气现在怎么样了?” 程宴深实话实说,“人已经被抓起来了,他杀了向梅,又在大街上对你公然行凶,被判处了死刑,但因为他涉嫌多年前的拐卖儿童犯罪案,警方还需把他作为这个突破口,死刑期暂缓。” 听完,说心中没任何起伏,那肯定是假的。 只是,沈枧绥有件事还是很不敢相信,他问:“向梅真的死了?” “真的是沈福气杀的?” 程宴深知道他心中在期许着什么,沈福气和向梅到底这么多年的夫妻,他不敢相信他会这么狠心。 但事实就是如此,他也没隐瞒,选择实话实说,“真的。是沈福气动的手。” 听完,沈枧绥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红着眼怒骂,“禽兽不如!” 程宴深虽未表态,却也是认同。 沈福气这人,是彻底的丧气了人性。 他连枕边人都不惜杀害,会光明正大的在大街上拿刀砍人,好像也变得不再稀奇。 就在沈枧绥还想说点什么时,病房的门被敲响,是沈惊棠,她柔柔的声音传来。 “阿宴,你们聊完了没?” 听着她的声音,程宴深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枧绥,醋酸味夹杂着讽意,“你姐这是在担心我对你做点什么。” 沈枧绥讪讪,姐夫你想多了。 不至于的! 程宴深要交代的全都交代完了,他也没想多待,很快便朝着门的方向去。 但去的这个过程里,他却是突然想起一件事,道:“之后,你姐和薇薇情绪要是不好,你记得要把时间抽出来陪她们。” 这点肯定是自然,沈枧绥略有些疑惑的看了眼他,不懂他为什么要这样的交代。 但程宴深却没给他回答,好似这事只是他随口一提。 门开,入目的是一张哭过的小脸。 程宴深心一紧,以为她这是在担心自己欺负了沈枧绥,忙声道:“我没对他怎样。” 沈惊棠吸了吸鼻子,“我知道。” 他用眼神询问在场的几人,那她是因为什么哭了? 程薇薇盯着病房看,简晓东和时信低着脑袋,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 到了最后,还是沈惊棠主动说: “刚得到消息,沈福气暴毙而亡,所有的线索再次断了。” 她是在为他难过,她知道他很想揪出背后的那个人贩子集团。 其实向梅和沈福气就是那个突破口,可偏偏,两人都死了。 现在线索断了,那他寻找真相肯定也就更难了。 听到她这话,再结合她红肿的眼,很快,程宴深便知道她为什么哭了。 也没再顾及在场的人,直接牵住她的手,他注视着她,声线温柔。 “没关系的,总会有其他的办法。” 他轻捏着她柔软的手指,不想让她沉浸在悲伤的情绪里,很快便转移了话题。 “你不是担心小绥,快进去看看他。” 目送着她进病房后,程宴深把目光放到简晓东身上,两人对视上后,简晓东立马汇报沈福气的信息。 沈惊棠进到病房后,立马隐掉自己不好的情绪,在程宴深面前,她能表现出脆弱担忧,但在沈枧绥这,她是姐姐,不能表现出脆弱,她还得开导他,安抚他。 看到她,沈枧绥像小时候那样,毫不掩饰自己的脆弱,他红着眼喊她,“姐。” 沈惊棠快步过去,“我在呢。” 也是在看到她过后,沈枧绥发现,刚程宴深给自己做的那些开导,压根就没用。 等到沈惊棠坐到床边后,他双眼无神的看着窗户,艰难出声道:“姐,我从来没想过他会那么狠心,他用刀砍我,我能理解我是他人生的污点,但妈和他同床共枕这么多年,他怎么能说下手就下手。” 他的话,沈惊棠听进心里了。 但她皱眉,十分不喜他说的那句“我是他人生的污点”,于她看来,他的是上天给她的礼物,他陪她度过了整个贫瘠的青春,是他的陪伴让她坚持了这么多年。 她伸手去拉他的手,动作十分温柔,声音却是格外的坚定。 “小绥,你记住了,谁也不能否定你的存在,你既然来到这个世界上了,那便会有你自己的意义,沈福气对你说的那些话,你千万不要放在心上,他那就是典型的自己过得不好,但还想要拉你下水。” 闻言,沈枧绥轻点头,“我知道的。我只是还不能太释怀。” 他再次看向窗户,逐渐陷入回忆,“这些年来,他们对我说不上不好,要真说没感情,那肯定是假的,我时常觉得自己很虚伪,我没法接受他们的三观做法,却又心安理得的接受他们给予的最好物质,现在人没了,落到这样的地步,一时间,我还真不知道自己该站在什么角度来看待问题。” 他的别扭,沈惊棠能理解。 这些年来,向梅和沈福气是真拿沈枧绥当儿子养的,虽然他们的目的不纯,但他们的确是拿了自己最好的给他。 一直以来,沈枧绥都没法接受他们的人品,却又被他们心中那微小的善意给感动。 这便成了他犹豫不决,不能释怀的真相。 见他这般,沈惊棠于心不忍,她合理的为他指明方向,“你认为什么是对的,那你便站在哪一方,之后你所做的一切,只管跟着自己的心走便好。” 姐弟俩安静了一会儿,一会儿过后,门再次被敲响。 “沈枧绥,嫂子,叶爷爷醒了。” 闻言,沈枧绥掀开被子,挣扎着要起身,他现在还受着重伤,就该静养休息,但沈惊棠知道自己劝服不了,也便任由着他起身。 扶着他出病房后,程薇薇立马迎上来。 她一双大眼睛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