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时我在窗边坐着,这地方空气确实好,是老三特意照顾的,这时屋里的人一阵躁动。都往门口和窗户边上凑。 “哎,你们快看,JC院四科的李科长来了,他是专管拘留所的,谁有不平的事都可以跟他说! “他每个星期只来一次,他这个人挺好的,是ZF派来监督这里的。” 听着大伙的议论,我抬头看见门外老大和老三正陪着一个面目清瘦,高个子,穿着便服,像个教师样子的中年人,他右手捂着胸口,看着从屋里探头向外张望的人,回头问老大:“这几天进来几个,号里还有打人的吗?” 老大边走边说:“没打人的了,这几天安静多了,前几天打人的遭处理后,没闹屁的了!” 那科长沉着脸说:“一号室,那个经常打人的老孙也老实啦?他不是说一天不打人手就刺痒吗?” 老大赶紧回答:“不那样了,自打上次他打人后,给他加了十几天后,一直很老实,怂了。” 这时老大看着李科长右手总捂着胸口,脸色苍白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科长您今天怎么了,脸这么白,哪不舒服吗?” 李科长站住脚皱着眉对老大说:“唉,这几天又犯胃了,吃药也不管用,一到下午就痛,没办法,手捂着疼的轻点儿。” 老大没等李科长的话音落地,他一拍大腿:“科长,这回有办法了,昨天进来个大师,我头痛的难受直想撞墙,他用手给我摸了摸,运上气,嗨,就真不疼了,神着呢,这都一天了,要放在平时,这会儿下午早疼了,不亲自试一下,打死我都不信,要不把他叫出来,给科长试试?反正您也该下班了。” 李科长膘了他一眼:“还有这事,人在哪呢?让你说神了吧?” 这时老三插嘴说:“没错,昨天我也在场,一开始还准备着,他要是骗人,我们还想收拾他呢,没想到,大哥痛那样,那人只用了十几分钟就给大哥治好了,今儿个一整天也没见大哥闹头痛。” 说完又对老大说:“大哥,你今天头没头痛吧?” 老大听他一问,摸了一下自己脑袋:“嘿,你不说,我还真忘了,今天真没闹头疼。” 听他俩这么一唱一和的对答,李科长也半信半疑,这时老三说:“要不然科长您试一下?就在我们屋里,我把他叫过来!” 李科长笑了一下,说:“行,你去叫吧,说清楚干啥,别把人家吓着了,我先到你们屋等着去。” 他们在屋外的对话,我一句没落儿,全听到了。屋里的人也大概听个八九不离十,有几个人直看我,眼里透露出复杂的信息,有羡慕,有嫉妒,有神秘还有想巴结的。 我心里盘算着:“这咋办,如果一会儿真让我去给那个李科长治胃病,要治好了,管事了,啥都好说,要不管事咋办?在这之前也从没给人用气功治过胃病,心里没底。” 正胡思乱想呢,老三小跑着过来了,喊我向我招手:“唉,过来。” 拘室的门都是锁着的,没有上锁的都是平时屋里送钱多的,可以开门透透气,还可以偷跑到院中央的自来水处洗把脸,但要赶紧跑回来,要是让老三看见,会虚张声势的骂一下,做给别人看:“瞎你妈跑啥,再瞎跑,给你们锁上。”我们这屋就是那种多送钱能开门透气的那种情况。 我见老三招呼我,就赶紧开门跑了出去,后面听见大伙都用羡慕的语气嘘了一下。 到了近前他小声对我说:“伙计,有好事儿来了。” 老三和我边走边说:“刚才我们在院里说话你肯定听清了,拘留所这都归李科管,他权力大了去了,你要把他治好了,我们都跟着沾光,而且他要是一高兴,兴许给你减几天,早回家,行zhen拘留在他那都算不了什么!” 我假装很害怕的样子问他:“那李科长这么大的官,我不敢,要是治不好,再多扣我几天,不就完蛋了吗?” 他听我这么一说,突然站住了,斜着眼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威胁的口气说:“你别给我完蛋啊,必须弄好,要不然老大和我都不好过!” 说完了他看我为难的样子,又把说话的语气软了一下:“兄弟,放心,真要弄好了,咱哥俩都跟着露脸,别犹豫了,拿出昨天的功夫,一准能成!” 我跟老三身后进了他们屋,李科长坐在屋中央的椅子上,面无表情地用狐疑的眼光斜着眼看我,很不解的说:“听永志说你用气功可以治病,治过胃病吗?气功这东西我也听说过,你练几年啦?” 我低着头,装做不敢看他的样子,小声说:“我当兵时学的,有六七年了,以前试着给人治过胃病,效果咋样,那要看病人怎么说,病人说好,那才叫好呢!” 他听我这么一说,转过脸来,拍了一下椅子把手:“听你说的这话有理,入耳中听,来,你给我试试!” 我听完他的话,没有马上动,而是用眼环顾了一下四周,他看我这样地表情就问我:“咋着?你别有顾虑,别想别的,永志他们几个都好着那,没效果他们也不会为难你。放心吧!” 这时老大接过话茬说:“科长,您这一提醒,我想起来了,我这兄弟发功时,需要安静,我们几个都出去,屋里就剩你们俩个行不行?” 说完他笑着看了我一眼,我点了一下头,他笑着对李科长说:“您看是这样吧?” 李科长也笑了:“那要是这么个意思,你们几个先回避一下。” 老大他们出去后,小心翼翼地关上门,我让李科长躺在床上,我盘腿打坐在他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