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科长走后,老大王传军对我连着竖了两下大拇指:“行,真行!” 我说:“行啥,科长还没说效果咋样呢?” 老大笑着说:“你心里比谁都明白!” 回到号里,我二哥调我这来了,我领他洗了一下脸,问他这两天咋过的,他低着头嘀咕着说:“哼,你这里还能洗脸,我一进那屋有个小子就踹了我一脚,我也没吱声,让我在墙根蹲了一宿,你这里还挺好的,昨天你咋没让我过来?” 我冲他笑了一下说:“你以为我有多大能耐,你先记住踹你的那小子长啥样子,明天你再踹他两脚。” 我二哥赶紧说:“快别惹事。忍几天得了。” 我又问他吃窝头了吗?他回答:“哪有的吃呀?” 我看他那个样儿真想笑,憋了半天才没出声,我看了一眼屋里的人。 姓孙的那个头,坐在地铺上沉着脸不说话,其余的人,有的讨好假笑,更多的是眼发呆着着我不知说什么好。 我跟二哥说:“挨着我吧,离窗口近点儿,空气好。” 刚说完本来挨着我的人,马上搬到别处去了,让出了地方。 我赶紧对大伙说:“哥几个以后都别互相折磨着玩了,都是落难的弟兄,互相照顾着,以后出去了大家都是朋友,现在有要洗脸的,只管出去洗,我跟大哥说了,以后几天只要我在这,咱屋就不锁门,可以随时洗脸,但要一个一个的去,快去快回,省得别的屋反映。” 大伙都齐声点头,有的还拍巴掌,我赶紧说:“停!停!安静,别出声,咱都老老实实忍几天,等出去了就是胜利。” 这时,一开始和我看对眼的老孙过来拍了一下我肩膀,说:“兄弟,大哥有不恭敬的地方,兄弟别介意呀!” 我大咧咧地说道:“没什么,都是朋友,理解就好!” 正说着话呢,就见老三笑着跑过来,向我招手:“兄弟,跟我走,科长又来了。” 我和老三刚一进门,李科长神采奕奕地大步迈了过来,和给他行功前真是判若两人。 他拉过我的手说:“兄弟,快过来,坐下,我刚才下班,和你嫂子提起你给我行功治病的事,我刚说一半肚子就咕咕叫,连着放了好几个屁,那叫一个舒服啊!” “你不知道,我有整整三年下气不通,要憋死我了,你嫂子看我老放屁,直笑着往外推我,唉,啥也不说了,你嫂子让我给你带一兜包子过末,你吃不了,给他们吃,别剩下,剩下就坏了,以后只要我到这来就给你带包子,炒莱什么的不方便,我不来时传军他们替我照顾你,你看还有什么需要的只管说!” 我赶忙站起身摆手:“别,别这么客气,科长以后您三天来一次就行,三天我给您行一次功,我被拘三十天,有十来次也就给你去根了,我平时只需安静,最好是早上我练功时没人打搅就行了。” 科长说:“那好办,你就晚上在那屋睡,这规定咱们别碰它,你白天到前院我办公室去待着就行了。那里安静,都是我的人,就这么定了,我先走啦。” 说完科长摆摆手笑盈盈地走出门。 早上我在窗口处练功时,有一个叫池言的溜监活号在院子里巡早,他冲我喊:“干什么呢,睡觉去!” 我没抬头,也没理他,这小子走过来,满脸都是疙瘩,烂眼边子,哈巴着腿过来,扒拉一下我脑袋,我还是没理他,他嘴里叨咕着:“还他妈神神叨叨的!” 骂骂咧咧地就走了,不一会儿老三过来溜达,看我练功,就过来说话:“昨样,兄弟?” 我抬头说:“刚才我入静时,有个小子扒拉一下我脑袋,吓我一跳,现在我的头嗡嗡响!” 老三听完二话没说就在院子里跳着脚喊:“他妈的,今天谁值班?” 他这一喊不要紧,刚才打搅了我的那小子象哈巴狗似的赶紧跑过来,点头说:“三哥您好,啥事儿?今儿我值班!” 老三二话没说,上去就一个大嘴巴,紧跟着下边一脚踹他小肚子上,嘴里骂着:“你这个婊子养的,臭qianjian犯,你知道你刚才打搅的是谁吗?” 说完又用手抓着他的脑袋喊:“你给我跪下,自己打自己嘴巴。打你我嫌手疼!” 这小子马上跪下,左右开弓自己打自己嘴巴,我眼见着他的脸红肿了起来,于心不忍笑着对三哥说:“三哥算了,他知道错就行了!” 老三看了看我说:“兄弟你解气了就行。” 说完上去又踹了那小子一脚:“还不快滚!” 那小子站起来冲我鞠了一躬,说:“大哥,对不起,兄弟得罪了!” 我一摆手,他赶紧夹着屁股灰溜溜地跑了。 屋里的人看到刚才的这一幕,大家都冲我伸大拇指,有人说这小子是宝池城里的qianjian犯,家里有钱托人把他关在这的,要不早发走了,平时可难揍了,经常把他干的龌龊事,当光荣历史和别人吹牛,早该打了。 白天我就在科长的办公室里看报纸,时不时的就有人让我看病,都是警察和拘留所的干部,其中有一个预审科的科长把手闪了,给他治好后,他摇着手腕说:“你咋有这个功夫,以后出去想干点啥不?” 我笑着说:“到时候再说吧,也没啥能耐,我想还是种地的好。” 又过了几天,老大王传军给我买了一大袋子馒头,对我笑着说:“兄弟,大哥我今天该出去了,熬出来了,这袋子馒头你省着点儿吃,现在天也凉了,坏不了,等吃完了,你也该出去了,以后咱兄弟再见,到甲甸儿我请你吃大闸蟹,咱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