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二叔微笑着说道:“大侄子别客气,上午伐树的时候我也在现场,我上午就看出来了,这是胡立故意下的套让你们钻,你们拿出会议记录后,他脸上挂不住,栽了跟头,我看见他一拐一瘸的去找他的好友郑大,两人在一起不知道嘀咕着什么,没一会儿就走了,估计是商量着怎么去县里告你们,想必现在胡立和李二苟正在一起算计,怎么才能让你们哥几个干不下去呢,” “刚才我考虑到了,剩下的几家你们要是不伐,前面被伐树的户肯定饶不了你们,可以说你们现在是骑虎难下,你们这一脚要是踢不下去,往下工作也甭干了!人家几个就等着你们下台呢!” 郑玉插嘴道:“可眼前是铁板一块呀,这一脚踢下去怕不是得变成瘸胡立喽!” “都这个关口了,你还在这开玩笑!”大民这时对郑玉嘟囔道。 “快别说话了都,还是听韩二叔的吧。” 韩二叔指着郑玉笑道:“你小子脑子都用这地方了,还铁板一块,你换个板呀,又没人绑你的手!” 我们几个听二叔这么一比喻,更是一脸的疑惑。 韩二叔接着说道:“现在剩下的几家都集中在西街,我在西街也有地基,对情况比较了解,这几家的树虽然也栽在公界内,但公界外是水渠边,即使不种树,也通不了车,根本不存在碍道的事儿,大队可以规定每棵树收多少钱,算是交承包费了,谁种的就包给谁,大伙也都没意见,” “至于已经伐完的二十多家也不能让他们亏着,你们把路给整平,留足路面宽度的基础上,在路边撒上灰点,重新栽上一排树,由大队出钱买树苗,树对着谁家的地基就包给谁,也算是给他们一定的补偿,这样各家都出钱都有树,道路也宽了,也能通车了,谁也没意见,晚上你们找抓土机把树根一埋,神不知鬼不觉,新大道也宽了,上面还查什么呀,这不都是为村里规划办好事吗?那胡立的圈套不就不攻自破了嘛!” 郑玉听后长出了一口气,他笑着伸出大拇指:“二叔,还是您这主意高明,您简直就是我们三个的贵人!”随后郑玉就冲我们说道:“就按二叔说的办,让大伙先收工吧。” 就这样,我们晚上找了两个抓土机,平地基、埋树根同时进行,到半夜时,南北向四条宽8米的过街道路笔直宽阔的呈现在眼前,就在完工,准备让大家散伙回去休息时,大民接着抓土机前的灯光看到了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大民厉声喊道:“谁呀,大半夜的不睡觉!” 这影子听到大民的喊声,吓了一跳,骑上车子就跑了,大民刚想骑车去追,我拦下了他:“别追了,让他走吧。”大民用不解的眼光看向我,我转身问到郑玉:“考考你,知道那人是谁吗?” 郑玉踢了一下地上的石子,笑着说道:“就那瘦不拉几的背影,尖脑袋,还能有谁?二狗子呗。” 我听到郑玉的话,哈哈的笑了起来:“真有你的,眼神不错。” 郑玉此时收起笑容,严肃的说道:“这个倒霉玩意儿,指不定又想啥缺德事儿呢,程三儿,留几个人保护一下现场,回头记一下工分,统一由大队算工钱!” 转天早上,我们又雇了几个大队工,按照韩二叔的办法,每隔两米撒上灰点,挖了新的树坑,临近快中午时,县林业局的梁科长在镇土地站干部的陪同下,找到了村大队部,梁科长是个中等身材,四十来岁,下车时一脸的严肃,看我们迎上去,就沉着脸问道:“你们谁是书记啊?怎么回事?没采伐证就敢伐树,懂不懂森林法?” 这时,镇里的土地站干部上来打圆场,冲着大民招呼:“大民啊,这是县里的梁科长,那个你先带我们到伐树地界看看。” 大民是上届的干部,跟镇里的人都很熟悉,就赶紧上前寒暄,介绍郑玉我俩,他先指着郑玉说:“这是我们新上任的书记,”随后又指了一下我说:“这是广法,都是好哥们,没有外人,随时听候领导吩咐。” 大民边说话边递烟,嘴里还一直说:“领导辛苦,领导辛苦,”同时向我俩介绍:“这是镇里的陈然站长,管土地的陈站长也是部队转业的,人好着呢,这是县里的梁科长,也是好领导,这么多年的树苗都是梁科长给批的,是对一个对咱们村有感情的好领导,哈哈哈!” 大有这么一通连说带笑的打哈哈,无形中打破了刚见面时的尴尬,我不得不佩服他这一套的交际功夫,大民笑着对领导说道:“没想到我们这点莽撞,还给领导添麻烦了,咱们是先在屋里喝点水呢,还是现在就到伐树的地界看看呢?”说到这里他又轻描淡写的说道:“要我说呀,有啥好看的,就是村里调整街道,伐了几家占道的树,激化了点矛盾,也没什么,我们都做好工作了,领导要是真的不放心,咱们就去看看。” 镇里的陈站长,秃着脑门,个子不高,面带笑容的在一旁说道:“这样吧,领导来都来了,时间也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到伐树的地界看看吧。” 大民看着眼前的局面,再客气也没意思,就顺势说:“行行行,咱们听领导的,现在就走。” 一行人来到中街大道,陈站长看了看平整的地基说道:“这不挺好吗?道路笔直开阔,秋收时对头车随便跑,谁也不碍谁的事,这肯定是你们做事前宣传不到位,个别村民不理解,有抵触情绪,一时有情绪可以理解。” 大明紧接着话茬说:“二位领导,往这路两边看,都撒上灰点了,这两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