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年代的一场大雨,接连下了好几天,地里的庄稼都泡在水里,积水能没过人的脚踝,村里有排水泵站,他就是不派人开泵排水抗涝。 家家户户忧心忡忡呆不住,几十户村民都聚集到田里,抬头看着几天也不见晴的天空,低头看着田里的积水超过一尺,快淹没了正在生长的玉米苗,再看大雨中可以排水的泵站紧闭大门,大家伙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这时,人群中的霍叔跟大伙说道:“咱们一起找找郑大,让他开泵吧,要不然这么深的积水,一遇晴天,咱们的庄稼就该泡熟了,打不了粮食,年底咱们怎么交公粮啊?” 就这样,大家伙几十户的人家在霍叔的带领下,从地里冒着大雨来到了郑大家,一进门就看见几个人正在打牌,郑大看着手里的牌,连头都没抬,也没说什么,嘴里催着:“出牌,出牌!” 只当浇得浑身是雨的众人不存在。大家伙也不知所措,一起看向带头的霍叔,霍叔年轻时便是出了名的暴脾气,为人仗义,敢说敢做,他平时干农活,逢年过节靠着杀猪卖肉营生。 霍叔抹了抹额头上的雨水,他稳着性子说:“郑书记,这么大的雨,地里积满了水,我们刚从地里回来,这全村4000多亩地的玉米都泡在水里,你咋不着急安排人往外排水呢?你要是现在开泵排水,我们这些人都可以免费当义工,帮忙看埝排涝。” 郑大打了一张手里的牌,盯着剩下的牌说道:“排啥呀,排也白排,没啥用,反倒费电费人!” 霍叔回应道:“要是没用,咱们修泵站,挖渠干啥呀?过去一遇到大水多的年头,排水怎么就有用呢?” 郑大听到这话,表现出一脸的不耐烦,歪着头,用白眼球瞥着霍叔说道:“现在是你说了算,还是我说了算?你要是觉得管用,你自己排去呗,找我干啥?” 大伙看向霍叔,霍叔也看了大伙一眼,大家的眼睛里都充满血丝,有几个年轻人甚至攥紧了拳头,霍叔不再说话,他上前一步,一把掀翻了牌桌,指着郑大的鼻子骂道:“你真是狗娘养的!你这个混蛋,就不配当书记!让我自己排,你是干啥吃的?你挣着我们大伙的钱,不给大伙干事,你还是党员呢?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开泵排水,我们就告你去,到乡里看看有没有人管你,让你的书记当不成,你TM的要是当不成书记,要饭吃村里都没人管!” 打牌的大队会计眼看要出事,郑大的话确实说的太过头了,会记赶紧起身跟大伙说道:“咱们先别激动,我们跟郑书记现在就安排人开泵排水!” 这七八年下来,村里被他弄得穷困潦倒,民生凋敝,怨声载道,当时村里流行着一句口头禅:“胡力当主任,治水挖渠。郑大当书记,抓人割肚皮。” 转眼间又到了秋后,说起来也奇怪,每年到了秋后,只要村干部大喇叭一喊交公粮,村民们就争先恐后,大车小车的往粮库拉粮食,所以每年村里都是全乡第1个完成征购任务的先进村。 可是这一年,郑大喊破了嗓子:“该交公粮了!该交公粮了!”也没有一个人一辆车往粮库运粮食,事先也没人鼓动大伙不交,不知道怎么的,就这么奇怪的,大家伙这次的想法出奇的一致!用现在的话讲,就好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按道理说,郑大要是哪怕有一点儿自知自明,面对全体村民的这种无声的抗议,就应该自觉地下台,那个年头,哪个村要是完不成征购可是政治任务。 郑大正为此事发愁呢,恰恰这个时候,有高人给郑大出了一招,包地买高价粮交征购,展开说就是把村里200亩机动地承包给外乡人,用承包款在市场上高价买粮食,完成征购任务。 本来这事按照这个办法给解决了,但是人心不足蛇吞象,可恨的郑大在向外包地这个环节动了歪心思。 郑大在大队部郑重其事的用大喇叭通知:“有想包地的村民,明天到大队部集合!” 到了第二天,果然没有一个人来,因为大家伙都不想再配合他,郑大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反倒笑出了声:“老子就知道你们一个个的跟我作对,不过老子要的就是这个!” 会计刘和顺在旁边恭维道:“还是郑书记神机妙算,我起初还担心有人来包地呢,那书记咱还是按照之前的计划来?” “你这不废话吗!老刘啊,这世上永远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你赶紧着手办这件事吧,距离交公粮的截止日期也没剩多少天了,要是上边考核下来,咱恐怕吃不了兜着走!” “好的,书记。” 原来郑大和刘会记打的算盘就是俩人通过亲属把村里的地先低价包出来,然后再高价包给外地人实行二次分包。 就这样,二人以每亩地50元的价格包下来,然后以150元的价格转包给外地人,俩个人一倒手,无形中赚了两万多块钱,这在那个年头可是笔巨款了。 本来这事做的不说滴水不漏吧,倒也是能够自圆其说。 不过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再坚硬的堡垒也能从内部攻破,郑大和会计两人独吞了2万多块,没给副书记一分钱,会记老刘于心不忍,提醒郑大说:“书记,徐副书记虽然没参与包地,不过这利用承包费买粮食的点子,毕竟是他想出来的,咱们是不是也得给他点好处?” 郑大撇了撇嘴:“这点子只不过是他先我一步提的,没他我也能想出来,这样吧,他儿媳妇不是生孩子了吗?给他买一筐鸡蛋吧。” “书记,一筐鸡蛋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