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下调武器规格。果一次无法清除，将重复多次作业。” 顶峰的声音从里面传出，“秦知律到现场了吗？” 秦知律从空中直接拿过那颗球状记录仪，“在。” 顶峰松了口气，声音透出一丝无奈，“你把祝萄好好地带回来。转告他，为守序者，不是仅仅替人类杀死几只畸种就合格的。大是大非，难道他理不清吗？” 秦知律没回答，顶峰又严肃道：“他的直系监管长官由着他胡闹，你作为尖塔最高解释官，总该尽到你应尽的责任。” 秦知律只说，“和角落刚到这里，先了解下么是应尽的责任。” 他说着干脆地挂了通讯，把机械球又往空中一抛，看着扑扑棱棱地重新悬浮好，问军官道：“第一次清除程序设定在么时候？” 军官犹豫了一下，“三十分钟后，足够大家撤离。” “知道了。” 秦知律大步向祝萄走去，路过安隅边顿了下，“一起吧。” 安隅跟上去，低声问道：“葡萄怎么了？” “祝萄对植有与生俱来的责任感，虽然他性格一向温顺，几乎不能违逆高层与黑塔的决定，但这事触碰到了他的底线。”秦知律眉眼间的色还算平静，似乎没有太多意外，“或许你以理解成，当时的53区只有1%的人畸变，但上峰却决定清除余下的所有未畸变人类，要求汇报这一切的凌秋撤离。” 安隅一下子愣住。 秦知律挑了下眉，“还是理解不了？” “能倒是能。”安隅轻抿了一下嘴唇，“长官，以放过1%吗？下次随便换个别的数字举例。” 秦知律无语停顿了一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被永久性地……” “求您。”安隅立即低声哀求，“别说了。” “……” 祝萄早就看到他了，却一直没有看过来。 唐风站在他边，沉默许久，抬手轻轻拢住了他的肩。 祝萄眉心一蹙，顷刻间眼圈猩红，他抬头看向唐风，颤抖道：“长官，能不能……” 能不能的后半句却没被说出口。@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似乎知道自己不能求，眸光波动许久，只把头埋进唐风怀里抽噎了一声。 秦知律过去，问唐风道：“劝了么？” 唐风搂着祝萄的脑袋，看着远处一地荒芜的土壤格子，“没劝。” 他蹲下，温柔地对怀里的人低语道：“葡萄，为守序者，长官没有立场劝阻上峰毁灭这里。” 在安隅的印象里，唐风是一个寡言的人。虽然他已不再是军官，但言行举止间依旧保留了精英军官的锐利。 但此刻，那个人也红了眼，他紧紧地抿着唇，许久才松开，喑哑道：“为自己，也不忍心劝阻你和这座博馆共存亡。” 共存亡。 安隅震惊地看向缩在唐风怀里的祝萄。 那个被搂着的明明姿态温顺，却透露着决绝。 “但你要知道。”唐风的声音低沉柔和，一下一下轻轻揉着祝萄的头发，“这里和93区镶嵌太近，能够动用的能量受限。没人知道这里是否还孕育着其他坏种，一旦有，中等当量的释能有概率催化畸变，而你作为留下的唯一高基熵生，很能被剩下的东西融合。” 他手上停顿了一下，许久才又继续抚摸起来，“发动第二波清扫时，杀死的就不再是守序者祝萄了。” 安隅完全愣住，他看着被唐风搂在怀里的祝萄，难以想象那个疯狂的决定。 也无法理解唐风言语中透露出的放纵。 “知道的。”祝萄从唐风怀里挣出来，喃喃道：“只是……觉得自己无能。” 他看着面前荒败诡异的残骸，苦涩地笑了一声，“人类已经统治了食链几千年。为了最大化对人的价值，每一只动、每一颗种子都在遵循着他的规定生存繁育。既然弱者让渡了尊严和自由，作为交换，就理应受到强者的庇护。”他的声音很轻，却又坚定咄咄，“人类为了降低风险，却要先于灾厄一步，预防性毁灭，难道不该为自己的无能和卑鄙感到羞愧吗？” 被关闭穹顶的博馆，在雪原的风声中死寂着。 人直勾勾地看着坐在尸骸上的少年，无人吭声。 祝萄起，用脚踢开了那具和钢筋融合在一起的人尸骸，露出下面的一个小格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