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内的客人一窝蜂冲向门口,叶欢紧随其后,她拨开人群,瞧见店门口趴着一个身形高壮的人,衣裳尽是尘土,沾染丝丝血迹。叶欢胆子大,上前给人翻个,在瞧见身前的凸起时,她确定眼前的人是个女子。 “哎哟造孽啊,出门做个美甲也能见血!” “谁说不是啊,这女子脸上还有道疤,凶神恶煞的!” “叶掌柜的胆子真大,这都敢上手。” …… 众说纷纭时,叶欢扬手,道:“哥,去有律司找徐壮壮。” “得嘞。”公费恋爱的机会可不多,叶骄拔腿就跑。 半晌,有律司的人到了虚语门口。 这事归冯掌司管,徐壮壮是顺路把叶骄送回来,一见到虚语门口趴着的人,徐壮壮不禁蹙起眉,“宁城周围是有山贼吗?怎会这般落魄。” “不好说,总之先把人带走吧。”叶欢一直守在门口,生怕有人当街纵马把人给踩了,“不知道有没有内伤,带回去之后让医师查查,在场的人可都得给我作证啊,这人可跟我一点儿关系没有,我是出于好心。” “没问题!”顾客们一一应道。 冯掌司命捕快将人抬回去,徐壮壮却没跟着走。她拍了拍叶欢的肩膀,道:“叶欢,我有事同你商量。” 徐壮壮向来稳重,思虑得也比别人多,能找叶欢商量,说明她真的拿不准主意。 叶欢揽住徐壮壮的肩膀,两人一路到二楼,叶欢搬来两把椅子,擦去上方的灰尘,才肯坐下。 “这二楼得有十日无人了吧。”徐壮壮道,“秦画师这几日没来吗?” “他不干了。”叶欢答得云淡风轻,转而对上徐壮壮错愕的眼,“我哥没告诉你吗?” 徐壮壮摇摇头,她是个老实人,但她不傻,自然看得出叶欢秦珏之间的火花。 “罢了,是我唐突了。”徐壮壮话题一转,“叶欢,这段时间麻烦你帮我找个院子,不用太大,二百两左右就好。” 叶欢挑起眉,“给谁找?” 徐壮壮:“我。” “你放着徐家大院不住,搬出来作甚?”叶欢摸索下巴,“不会又和你娘闹起来了吧?” 徐壮壮默不作声,嘴唇抿成一条直线。诡寂的气氛印证了叶欢的猜想,豪门世家她到底是理解不了,不过徐壮壮开口,她没理由不答应。 “成,我这几天给你看看。”叶欢道,“我家附近有挺多院子空着,你要不住我家旁边?互相有个照应,还方便你和我哥见面。” 徐壮壮登时挂上一层绯色,她喃喃道:“也行。” ----- 在易颜门口捡到的女子是隔天醒的。 医师正给她上药,她突然坐起来倒气,吓得医师好不容易做出的药撒了大半,心疼得直跺脚,又拿那女子无可奈何。 徐壮壮最先赶到病房,先是一通关怀,女子是个自来熟性格,见徐壮壮一脸憨样,也就放下戒心,没多久就咧个嘴开始笑。一番熟络后,徐壮壮终于切入正题,问了个经典三件套:“你是谁,从哪来,为何来。” 女子一本正经地报了户口:“赵真,燕月,……” 最后一个问题,赵真没答。 徐壮壮审视地看着赵真,赵真紧闭双唇,其中定有隐情。 “燕月与宁国交好,你一切坦白,我们是不会把你怎样的。”徐壮壮道,“还是说,我把你送进宫里,你去和皇上谈谈?” “不,不可!”赵真连忙否决,“官娘,我就是想来宁国讨个生活,谁知道半路遇到贼人,磕磕绊绊才到了这儿。我,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官娘你就别逼我了,我真的不知道别的了!” 徐壮壮审过的犯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她只是看着赵真的眼睛,就知道赵真在撒谎。 且不说赵真这个名字是真是假,燕月人的身份也不能保证。宁国是欢迎燕月人入境做生意的,两国之间隔着一个南关,燕月人通过只需一个路引,不需要别的流程。徐壮壮摊开手,道:“把你的路引给我看看。” 赵真“哎哟”一声,“官娘,我都让人打劫了,这路引早丢了。” “那我替你写份路引,你今日回燕月。” 说罢,徐壮壮起身就要回一司写路引,赵真伸手拽住徐壮壮的裤子,徐壮壮一把扯住,难以置信道:“你拽我裤子作甚?” “手滑,手滑。”赵真举起双手以示无辜,“官娘,我不能走,我们一家指着我赚大钱呢,我哪有脸回去啊,求求官娘,就让我留在宁城吧!” 赵真就差给徐壮壮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