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偶尔有人步履不停接着星辰的微光,环绕景区,踩在结实平坦的长路上吹风赏景。 “你确定他在这儿么?” 肖莎没回答,其实她并不确定。 她最常听的《周末六点半》节目曾经介绍过一对生长西北的双胞胎。 二人之间血脉相连互有心电感应,其中一个遇到危险时,另一个便如芒在背,能够隐约感受到对方的方位。 她觉得她和孟流星也有那么一点儿不成气候的心电感应,是脑袋里窸窸窣窣地仿佛电流通过的念想指引她来到这里。 她冲夏邻学说谢谢:“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 说起话来美妙得像是在告别,他不愿告别。 夏邻学想去拉住她的手,但肖莎告诉他,接下来我一个人找就够了。 他伸出手抓到的是一团轻盈的空气,连空气也未能停留,只有指尖与掌根无奈地触合:“你看,”夏邻学把什么都抓不住的手掌攥成拳头,竖起食指让她看天:“天都黑了。光靠你一个人,你不怕,我还担心呢。” 电话震动声乍然响起,他原本想不管不顾。 “或许是有要紧事儿呢,你接电话吧。” 在夏邻学接电话转身蹙眉的功夫,肖莎借着手机的光芒走近了那条修建得极有秩序的赛道。 坡地上还残存着山地自行车划过的轮印。 她沿着这条路路过几个白发苍苍却依然精神抖擞的夜跑人,又路过了几对来谈情说爱的小情侣,天上星斗如流,根本没什么好担心。 她忽而想起超市曾经进货一批销量不佳的望远镜,小学生不知其解地拿着望远镜东看西看,想看到穿透云层后闪耀着的太阳上有没有鸡蛋黄似的纹理,最终放回柜台不买。 她在夜幕来临后也拿着滞销的望远镜抬头看天,悻悻地:“根本看不清。” 透过镜片望去,长夜无星。 此时孟流星蹑手蹑脚靠近:“哈!” 地跳到她面前吓得她心扑通一颤:“干嘛呢?” “看星星,”她惋惜地说:“但今天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 他告诉她把望远镜再拿起来,肖莎于是又将望远镜举在眼前。 他提示:“再放低些,再低些,停!” 这个角度几近于平视,透过望远镜就只能看到孟流星放大过的清爽脸颊。 “这不就看见了,比星星罕见多了,走大运啦肖莎!” 他傻笑着指指自己:“这可是流星。” 从回忆的细枝末节中摘出的一件琐事。 她莫名就想起了,仰头寸寸地去望,今天夜空并非万里无星,西南角出现了聚集的燎原星群,像灼烧着的一小丛火焰。 火焰下方,她看到比星星更明亮的他。 孟流星面色潮红,从自行车上跌倒了再重新爬起来。 奋力地想登上斜坡,却总是由于体力不支而懊恼的滑落。 整个人被汗水浸泡湿透般,连那双深埋在挺立眉骨下的双眼都沉如碧水。 亮的好似波光荡漾。在他再次仰身险些摔倒时,她的手握在他自行车把手前。 “你怎么来的?”他有些发懵,这才发现兜子里的手机屏幕亮了又亮,几通未接来电明晃晃的:“我手机没电了才没接到你电话。” “流星,咱们回去吧。” 孟流星还想再挑战斜坡,却感到车头似被什么东西钳住动弹不得,有一股阻力抵住了他。 听到她说话孟流星才如梦方醒般抬起头。 看了看她的脸,又看了看她的手。 肖莎正紧紧地攥着自行车把手,几乎要把光秃秃的指甲嵌进车柄中。 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来的力气,姿态坚决,仿佛下定决心绝不退让。 “我不想回去,”孟流星咧开笑容:“好不容易才来的,我想骑完全程。” 他们以往一起做志愿者时,会看到许多运动员从这条迂回的斜坡畅快淋漓地骑行,好像运动、强健体魄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咱们回去吧。” “你相信我,我能成功的——” “我怎么相信你?” 用来打断他的话是被她吼出来的:“你连自己的身体都不爱惜!” 肖莎从来没吼过他,孟流星茫然失措,身子滞在原地,他看到她哭了。 “你知道你能拥有这颗心脏有多不容易么?它没有你想的那么强大,你随时都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