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办法都没有。 只能狠狠给了旁边仆从一巴掌,满脸阴狠,眼珠子直直盯着林月回,嘴里却道:“还不快扶我上楼。” 从林月回身边过去,他都不敢放一句狠话。 不过听到林月回在后头说:“哎呀,真是稻草肚子棉花心——虚透了。” 席明书从此刻立志要弄死她。 不过弄死林月回可没有那么容易,至少在他想要动手时,席明阶会先杀了他。 他爹娘的,席明书吐了一口唾沫,心里恨恨咽下这口气。 等人上去了,丹绛看林月回就像看姮娥女帝般崇敬,“小姐你可真厉害啊。” “你才厉害呢,那一撞可得让席三头疼上几日,”林月回颇为解气,“我可要赏你,就赏你一柄鱼皮牛角柄鞘刀。” 丹绛立马欢喜谢恩,她平生也不爱首饰银钱,唯喜欢这刀剑箭。 “但小姐你这样激怒席公子,”锦瑟面容担忧,“就不怕他真的想要你…” 怕忌讳,这死字没说出来。 林月回靠在厢房里的椅凳上,她费了太多气力,“我不骂,他也得琢磨着对付我,毕竟我是他进林家祖坟的绊脚石。” “他最好能一招弄死我,不然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生死,林月回在京师大理寺见多了,还怕别人吓唬不成。 从席明书用浸在□□里的春线做灯芯,让人在筵席上带走昏沉的林玥缃,想要生米煮成熟饭。若非林月回得了信,还真的会被他得逞。 自这件事后,她就不可能会忍让席明书。 她低声吩咐锦瑟,“让芙兰给我找个人,要腰身袅,羞步怯,声如玉管的乐户。帮她赎身,再蒙了眼带去客栈教导那小倌。” “是,”锦瑟先记下,等回府就去找人。 “还有一件事,” 锦瑟立马侧耳细听,只听得林月回道:“快给我去找点吃的,不然你家小姐我真的会饿昏过去。” 林月回觉得肚子饿可比席三难缠多了。 丹绛得令飞奔下楼,按着她日常的口味,端来一碗鸡汤馄饨。 等林月回吃完,有力气后当即出了门,她让锦瑟去收拾楼上房里的东西,和席三这厮待在同一间客栈她都觉得晦气。 林月回上了船后,对船夫禀报的停船缴纳一两银的事情,也久无言语。现下但凡是划行在这运河上,就有诸多的名目来收取费用。 不交就等着下大牢。 她在船上不过一个时辰,漕军就有三五个来收银,五十文到两三钱银子不等。 林月回倒也都老实交了,不过这心里越发憋着气。若是现下有她那册子在,上面已经记满了漕运总督的种种恶行。 但也没恼躁多久,一直在码头盯着的小厮气喘吁吁跑来禀告,王家营来的南船停靠在前面,他见着夫人小姐了。 她当即小眉弯,脸颊笑生涡,提起鹤氅时徐步若弛,等望见那仆从成群一堆人,她走得更快。 林玥缃眼尖,从人群里急步迎上来。 数月不见,林玥缃似长了点肉,之前她整日情思不快,瘦稜生骨,一度需要靠苦汤药吊着命。 林月回就劝她娘带着姐姐避一避是非,这才去了京师本家好几个月。没想到再见面时,瞧着虽还显弱态幽姿,脸色却比当初好了大半。 “禧姐儿,”林玥缃说话很轻柔,她从没有高声笑语过。就算是高兴极了,也就像是现下这般微晕双颊。 “姐姐,外头冷,你身子又没大好,何必过来接我,”林月回忧心她的身子,挽了林玥缃的手往后面去,“就算将养得差不多,也要仔细些,现下可不是寻常天。” 林玥缃总说不过她,只顾着点头。但眼神却往四处瞟过去,见着印着席字的船帆就似心里忧愁耿耿,喘不上来气。 掩在氅衣里的脸上檀眉半敛,握住林月回的手都下意识使了点力气。 哪怕过去半年之久,她终究还似刺梗在喉间,时不时就疼,又难以下咽。 时常浅眠深梦,总是会梦到一只手死死蒙住她的口鼻,另一只手往下探,要来扯开她的衣襟。 “姐姐,”林月回喊她。 林玥缃从恍惚中回过神,她状若无事,“怎么了?” “莫怕,”林月回凑近她低语,反握住她的手。这地方人多眼杂,不是能说事的时候。 林玥缃微怔,而后点头。 姐妹俩说完小话,林月回才忙过去行礼,她娘王秀摆手,一时许久不见幺女,她也念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