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欺上不瞒下,沆瀣一气。” 林月回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谁要不想挪窝,谁就是心里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做了那不该做的事。 这次连个反驳的声都没有,不该有的心思那都是有的,打夹账公饱私囊也必不可少。 就算有那气急的想要争论,或是想夺门而出,也被林月回一句话压住,“你们可都是签了契,你要想走便走,到时我们拿着契上官府见。” 登时都老老实实地听着,离了林家那是不可能的,富贵安稳的日子都还没过够呢。 这些掌柜他们若说是不服女子,更多的是不服见识短浅和柔弱的,但凡比他还强横,他们便又暂且会收起心思。 “既无异议,那就说说这账本,枫泾镇掌柜看朱泾镇掌柜的账,”林月回先提出一个来。 底下掌柜神色各异,俱将目光投到了那相坐最远的两人身上,心里对林月回也生起了点忌惮。 枫泾和朱泾相距不远,都是棉布巨镇,两家布行又同属于双林布号,难免会在一起比较。时日久了,两家布行掌柜自是看对方都不顺眼。 “我…” 林月回打断他们两个不甘的争辩,“你们两个掌柜不是都曾说,若是自己换到了对方的布行里,那赚的钱必定比对方要多。” “现在给了你们机会,自是得把握住才成啊,可别让人看笑话。” 一下踩在两个掌柜的心坎上,这话又属实是二人所说过的,顿时不言语了。眼见两个刺头都被收拾得服帖,其他掌柜也明白,就算他们出了上招,小姐都有下招等着他们。 而且这安排细细想来,不可谓不合理。先把那互看不顺眼的对换,再把同是绸缎庄,相距甚远的对换,相好的调到最远。 最后就是那一年赚得最多的不动,但要被外派到赚得最少的那里去,这两家的铺面就相当于绑在一起了。 这安排得各位都不敢再说二话,因为都觉得对方的安排比自己的要差。 林月回最后语重心长地说:“这账册你们若不尽心看,那明年的时候,两本账册是要放在一块比的,孰优孰劣一目了然。到时只能做的好赏,差的罚了,要是那赚的钱一落千丈,可叹我林家不养闲人,就需换个能干的掌柜来了。” “毕竟这南直隶,什么不好找呢,何况几个掌柜的。” 这不讲情面的话林城平是说不出口的,他重情义,这些掌柜就算做得不好,也就是罚月钱,倒不曾说过赶人走。 可林月回心肠硬,她也不是能讲情面的主。做得好有用就留,吃干饭就收拾包袱滚蛋。 最后各位掌柜的目光移向林城平,他一言敲定,“小姐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知晓这事已成定局,他们也不再多言,至于双林布号那两个掌柜都没换。林月回让陈曹盯着他们,不能把账本带出去,或者私抄,只能在这间屋子里看。 这下棍棒激得那些掌柜打了鸡血似的,非要从那一本本账册里找出对方的毛病才成。这个时候,他们几乎都是竖着鳞片对外的。 不过谁要他们互相为友呢,说句难听的,但凡他们声气相通,吃亏的只能是双林布号。 林月回低声和林城平说了句话,而后对孤零零坐那的孙经纪道:“孙经纪你带上账本,我们到另外的屋子里去。” 离孙经纪去盛泽镇也差不多两月有余,是朋比为奸还是涤浊扬清,待看了账便一目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