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断她还要开口的话,背对着她开口 。 “娘又不让我出门,就清溪馆吧,那地还清净。” 最后林璟出了门,又折返靠在门框上,殷殷切切,“别提太过分的要求。” “二哥你好走不送,”林月回摆手让他赶紧走。 这清溪馆是林家之前的家塾,那院子里有一道急流才得名。这馆离林家各房的小院都颇有距离,很是清幽僻静,现下家塾停了后,更为冷清。 “此地倒是雅致,”商青陆手扶在栏杆上,放目远眺,实则也只能看到一片枯荷荒芜。 “比起你家的园子,也就只能称得是小雅,”林璟无心欣赏,偏头往门那边瞧去,又拍了拍商青陆的肩膀,“不如我们先进去。” 商青陆颔首,跟在他的身后。屋子里很空荡,只有张桌椅和一扇半遮半露的屏风,他能瞧见屏风后面明明绰绰的影子。 他垂下眼眸,不再多看。待林璟引见他时,商青陆便拱手作揖,“在下商青陆,不知小姐身子大好了曾不?” 屏风后面有了些许动静,随后传来林月回清亮的声音,“劳公子的关心,现下已无大碍。” “怀慎你坐,”林璟将椅子拉开请他坐下,边请人坐下还在心里默念,这丫头可千万别提什么他圆不回来的请求。 待二人坐下时,林月回偏头从那特意留出来的孔眼里,打量着商青陆。 她对颜色很敏感,一眼瞟去就落在那件羽衣豆蓝的袍子上,从豆节窗格里疏散的光,能瞧见暗纹的绣花,质感上佳。 林月回很欣赏这件袍子,一时忘了看脸,待从袍子往上移,一瞻丰表,不得不说长得人模人样。 修眉俊目,青袍雪面非凡相。 只是林月回一想到他连一只猫都管不住,就觉得这脸都面目可憎了几分,顿时失了兴致。 她对男子的兴趣还不如一件华美的袍子。 将脸撇过一边,暗暗使劲挪着椅子,纹丝不动她就坐在另外半边椅子上,盯着裱了白纸的屏风细想等会儿如何措辞。 商青陆往刚才她望过来的孔眼瞥了一眼,只瞧到一只指节莹润的手,转过眼言叙温和地说:“家猫养的实在顽皮,底下看守的也实属不尽心,怀慎也不敢推诿,不知如何才能弥补小姐一二。” 林月回长舒一口气,她生怕自己会脱口而出你也知晓。若非有利可图,她才懒得坐在这里跟人商谈,只会让人赔几百两银子。 但她为着这个利,她告诉自己,心字头上一把刀,忍字为上。 “公子也应当知晓,这世间物不论是何,总讲究一个眼缘,什么都得合心意才好。这世间也不会有两条一模一样的鱼,若是我定要公子偿还于我,两条相同而非相似的鱼,想必也是强人所难。” “但相似的或是价更贵的,若是心里不喜,养着不精心,平白戕害生灵也未免不美。” 她拐弯抹角说了这几句,喉咙干哑,不免得咳嗽几声,喝了口茶才道:“所以我所求为二,一要公子管好自己的猫儿,莫要再跑进我们林家来了,事可再一不可再二。” “这是自然,”商青陆暂时将金昼安置到旁的宅子里,免得它又上门祸害旁人的东西。 “至于这第二条,”林月回捏着自己的指节,而后又换成双手交握,垂头看桌子上的字,她言辞缓慢,“是想请商公子帮忙问问工部。他们去年十一月末从闽省征用了一部锻机,那锻机是工匠自己改造的,这部改机到了工部后就再无动静。” “他们之前还曾许诺要将改机分发给织户,虽说要缴纳足额的银钱才成。但从去年到今时都要翻年了,可改机杳无音讯不说,还不许闽省工匠私自改造。” 林月回说到这双眉下压,真的很嫌弃这些酒囊饭袋,她露出些微冷的笑意,“按理说这事也用不着填海移山,改机都是现成的,何必要一日拖着一日。所以我借此想让公子帮忙问问,何时才能得个准信,改机能到淮安织户手里。” 谁也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林璟绞尽脑汁,最后却只能小声地道:“我也不知,她根本不和我商量。” 话里还透露着些许委屈。 而商青陆见指望不上他,默念了声“改机”,这个词他隐隐有听过,问一句也是很顺口的事情,但到织户手里就没那么好办。 “不知小姐能等多久,”商青陆一番思虑后应下,“概因此事我得去信到京师,来回必定要耗费些时日,至于准信的话,那就更说不准了。” “三月,今年开春三月前。” 林月回等不了那么长时日,这段时间能得到改机的话,趁着小满新丝上市,刚好能推陈出新。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