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关联。
细细的玫瑰金链条底端连接着一朵小而精致的五瓣花朵,许熹微小心翼翼地把项链取出来,放在手心细细打量。
花朵通体洁白,几片花瓣周围嵌着一圈碎钻,样式虽然简单,但胜在精致大方。她把那朵花翻转过来,就看到后面刻得那个小小的字母“X”。
“店员说,这个系列的主题就是‘不会凋零的花’,刻字等了一段时间才拿到。”
谭晏清从她手心里拿过项链,绕到她颈后给她戴上。
他的动作不是很熟练,合上搭扣的时候,温润的指尖有意无意地触到她脖颈处的皮肤,许熹微垂下眼睫看着小小的花瓣,心尖微微颤栗。
那句话不过是她无意间说的。
“熹微,穿平时的衣服就好。”戴好后,谭晏清轻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换掉身上这件暗沉沉的裙子。
项链尾端刚好在她锁骨中间的位置,许熹微轻轻拨了拨那朵花,闻言秀眉微微蹙起:“我平时的衣服,颜色太鲜艳了吧。”
“刚刚好。”
她最终还是听谭晏清的意见,换了一条浅色的连衣裙,出门时在外面套了一件风衣。
墓园在偏僻的市郊,车子驶出市区,越往前行越僻静,路旁的行人渐渐减少,道路上的车也越来越少。
许熹微坐在副驾驶,悄悄抬眸打量认真开车的谭晏清,他面色如常,车内甚至还响着欢快的歌。
后座上放着刚刚在花店买的□□,车停稳后,许熹微率先下车,把花拿出来递给他。
谭晏清伸手接过,一股脑把三捧花都抱在怀里,腾出右手牵住她。
雨停了,在不平整的路面上留下深深浅浅的积水。许熹微提起裙摆,踩着高跟鞋小心翼翼绕开水坑,忽然有些紧张地攥紧手指。
周围有三三两两悼念的人,谭晏清引她上台阶,趁机凑到她耳边小声问道:“怎么?紧张吗?”
“别怕。”谭晏清递给她一捧花,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示意她看面前的墓碑。
“这是,爷爷?”
谭晏清点点头,把剩下的花放在旁边的碑前,脸上挂着云淡风轻的笑:“爸,妈。”
许熹微郑重地把花放下,煞有介事鞠了好几个躬,一脸严肃地扯了扯谭晏清的外套下摆。
这一小片区域没有其他人,谭晏清拉着她坐下,牵住她的手,指尖无意识地在她手背上摩挲:“没关系,我已经习惯了。”
“很小的时候,我就记得从家来这里的路,那时候是和爷爷一起过来。”
他抬手拂去遗落在碑上的枯叶,指尖轻轻划过照片,淡淡地说:“后来,就只有我自己了。”
“以后……”许熹微靠在他肩头,用力握着他的手:“我和你一起来。”
“好。”
早春的树长出新的枝叶,入眼都是生机勃勃的绿色,谭晏清有一搭没一搭地自说自话,中间偶尔和许熹微闲扯几句,就像聚在一起聊家常一般轻松自在。
许熹微几乎没见过这样状态的他,整个人都很放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需要绷着劲工作,也不需要时刻保持清晰的思路去分析各种复杂的代码逻辑。
她弯起眉眼冲他浅笑,末了认真地对着石碑上的照片说道:“爷爷,您和叔叔阿姨都放心吧,我会照顾好他的。”
“熹微,是谁照顾谁多一些?”谭晏清搂过她的肩膀,揶揄道:“叔叔阿姨?”
她有些心虚地稍微推开他,起身整理好衣服,腰深深地弯下去,声音轻如蚊呐:“爸,妈。”
谭晏清也起身,拍了拍衣服下摆,轻声道:“下次再来看你们。”
临走时,许熹微还是一脸紧张的表情,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拳,像是如临大敌般,背挺得直直的。
谭晏清眼底的笑意渐渐加深,牵过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拍她的手背,让她慢慢放松下来,引着她缓缓走下去。
台阶很长,她踩着高跟鞋走得极慢,谭晏清耐心十足,一直扶着她的手臂让她走的平稳。
“什么时候和爸妈一起吃顿饭?”谭晏清替她打开车门,小臂懒懒地搭在门框上。
许熹微反应过来之后,脸颊红了红,没好气道:“你怎么叫的这么顺嘴?”
“再说吧。”
她的眸光看向后视镜上挂着的装饰品,神色淡淡。
谭晏清点点头,目光幽深地凝了她一眼,绕到驾驶座发动车子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