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哪里不舒服?”祝珩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燕暮寒急得翻身下床,“我抱你去找医师。” 祝珩甩开他;手,往床榻里面爬去:“我不去!” 要真去找了医师, 那他丢人就丢大发了。 怎么突然开始讳疾忌医了? 燕暮寒顾不上三七二十一,握住他;脚踝就往外拖:“不行, 必须去,你身体不舒服,万一拖久了会出大问题;,要是你不愿意被抱着,我背你去也行。” 祝珩:“……” 他在意;是背或者抱吗,他在意;分明是那难以启齿;理由! 寺中清净,祝珩从小心性淡泊, 过得犹如苦行僧,对于房事;了解仅限于话本, 他未曾像话本中写;那样春心萌动,更未曾自读过, 偶然;身体需求都是泡泡凉水草草了事;。 是以遇到眼前;情况,祝珩根本无法泰然自处, 心中慌乱羞怯, 第一反应就是藏起来。 可惜燕暮寒不给他躲藏;机会, 抓着脚踝就将人拖到了床边,跟个野蛮;土匪似;, 动作间带着一股要霸王硬上弓;狠劲。 泥人尚有三分土性,祝珩被拽出了火气,他心中本就燥乱, 抬腿便蹬, 有几脚踹实了, 赤/裸;脚心蹬在燕暮寒;胸腹和大腿上,隔着一层薄薄;里衣,他感受到柔韧;肌肉。 期间好像还踹到了别;地方,只听得燕暮寒闷哼一声,松了手。 祝珩趁机收回腿,又爬到了床榻里侧,紧紧挨着墙壁:“燕暮寒,你,你怎么样了?” 踹到;地方比肌肉软,不像实处,位置似乎在腰腹以下,该不会是……祝珩苦着脸,他今后还得仰仗燕暮寒,可千万别把人踹出个好歹来。 “不怎么样。” 那一脚再重点,就能送他去当太监了,还好祝珩身子骨虚,没有多少力气,燕暮寒半跪半伏在床榻上,暗自庆幸。 不过没力气也不完全是好事,一脚踹过来跟挠痒痒似;,不疼,但是勾人得紧。 燕暮寒眼底;火烧到了身体里,手掌攥紧,很快又松开,盯着不远处;祝珩,目光幽深,像极了凶狠;狼盯上了满意;猎物,将要将之摁在爪下,吞食入腹。 地面是凉;,月光从窗口透进来,染上了一层薄薄;霜色,燕暮寒冷静下几分,也不着急起身了,屈指敲了敲床榻:“祝长安,为什么不想去找医师?” “我没事,只是吃;太多,补……过头了。”他这样唤,总让祝珩想起祝子熹,“你还是唤我;大名吧。” 补过头? 燕暮寒听不懂委婉;暗示,一边思索着他这话;意思,一边拒绝道:“不行,我就要唤你祝长安,不过我唤;不是你;表字。” 不是表字,那是什么? 祝珩又燥又羞,为了转移注意力,认真;思考起这个问题,长安是他;表字,他与燕暮寒是在四水城相识,如若有前缘,恰在加冠礼举行之前,那时表字还不复存在,燕暮寒知晓;就是……乳名。 长安,最开始是他;乳名。 十三岁参加宫宴之前,祝珩时常偷溜出佛寺,他向往话本中和祝子熹口中描述;恣意江湖,每每都会化名为祝长安,以不同;身份看一看这个世间。 如若燕暮寒唤;是他;乳名,那他在十三岁之前就见过了燕暮寒。 祝珩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是几岁去;南秦大都?” 在前往四水城之前,他从未离开过明隐寺,如果他们曾经见过面,那么燕暮寒以前一定去过南秦大都。 燕暮寒笑了笑,似乎有些无奈:“长安,我好歹是连破一十二座城;将军。” 祝珩不明所以,这是在强调他很厉害吗? “我不是傻子,你如果想要套话,得用些更高明;手段,比如……”祝珩还在等他;下文,猝不及防两只脚踝都被握住了,燕暮寒嗓音里带着笑,哄道,“告诉我你究竟哪里不舒服,亦或者,乖乖让我带你去找医师。” 祝珩身高腿长,脚踝很细,一只手圈过来还有余,燕暮寒摩挲着他微凉;皮肤,小心翼翼地松了几分力道,生怕捏疼他。 比磨那拇指大小;玉珠时还要仔细。 作案工具被控制住,祝珩如同待宰;鱼,尚在扑腾就被拖到了床边,燕暮寒抄着腿将人抱起来,埋头在他颈间深吸了一口气:“长安,你就当可怜可怜我,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祝珩顿时安静下来,心里生出一丝愧疚:“你别这样,我真;没事,我就是,我……” 你表面冷硬,心防很高,但若是有人对你好,你便会掏心掏肺;回报,这一点即使过了七年,依旧未变。 装可怜;招数屡试不爽,燕暮寒蹭了蹭他;肩膀,黏糊糊地央求:“别让我担心了,求求你,好不好?” 没有人能拒绝撒娇;狼崽子,祝珩也不例外:“我说不好,你能善罢甘休吗?” 他看不见,但能感觉到颈边微凉;发丝,耳畔柔软;央求,背后温热有力;手掌……所以;一切组成了燕暮寒,将他牢牢困住怀里;燕暮寒。 祝珩突然有种预感,他这辈子都逃不出这个怀抱。 “不能。” 意料之中;回答。 看来这人非丢不可了,祝珩破罐子破摔,摸索着拉起燕暮寒;手,往下带去,在碰到;一瞬间,明显感觉到燕暮寒环抱着他;手臂变得僵硬。 耳朵应该又红了吧? 祝珩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心底生出一点愉悦;恶意:“燕暮寒,都是你害;,你得负责。” “……明日;补汤,我会命人停一下。” 祝珩能够想象出他现在;表情,尴尬;心情散了几分,唇角弯出一点笑意:“嗯,不用去找医师了,叫人送桶凉水来吧。” 燕暮寒皱眉:“凉水?” 祝珩轻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