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会觉得我阴险狡诈吗?” 燕暮寒对这件事很在意,重复的确认祝珩的看法。 “如果我说会,你会怎么做?”祝珩好奇问道。 “那我就让厨房把那吃的拿来,我自己吃。”燕暮寒故意做出一副可怜的模样,语气卑微,“如果长安不原谅我,就让我自生自灭,如果长安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就亲身来帮我。” 这算盘打的好,以退为进,拿性命安危来逼他心软,还赚了一夜的颠鸾倒凤。 祝珩暗叹一声,之前教狼崽子怎么拿捏自己,这家伙不仅学会了,还精益求精。 可见燕暮寒并非粗枝大叶,只是懒得去计较,他若是一笔笔账来算,传闻中的疯子恐怕还要加两个形容词:城府极深,心思缜密。 “所以长安愿意以身饲我吗?” “不愿意。”祝珩看着他眼睫轻颤,很难过一般,话锋突转,“因为我不觉得你阴险狡诈。” 虽然算计一个小傻子实在不光彩,用的手段也不光明磊落。 但祝珩不在意:“我说过,我对你的心意不会改变,我信你。” 所以别瞒着我了,烦心事可以告诉我。 祝珩一脸期待,可惜燕暮寒看不出他的意思,被情话弄得红了耳根,眼神脉脉:“长安对我真好。” 冷不防插进来一道声音:“将军,我们三个还在呢。” 启闲光将天尧往前一推,躲在后面撇了撇嘴:“你和军师悄默默说小话就算了,要是亲亲抱抱,我们这些没娶婆娘的孤狼可受不了啊。” “……你算哪门子的狼,还拿我当挡箭牌,你是狗才对。”天尧的脸都气绿了。 虽然他也受不太了,这俩人太黏糊了,旁若无人就咬耳朵。 被这样调侃还是有些害臊,祝珩偏了偏头,脸上烧热。 燕暮寒不在意,他只有对着祝珩的时候才会害羞,如果不是祝珩不答应,他早就当着全军将士的面宣示主权了。 不过这些时日以来,明里暗里也做了不少宣示主权的事。 祝珩全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意纵容。 思及此,燕暮寒的心情更好了,翘起唇角:“不用羡慕,明年还有更让你们羡慕的事。” 明年他就加冠了,要与祝珩成亲! 燕暮寒对此迫不及待。 金折穆来的很快,脸色难看,祝珩挑了挑眉:“你在信里怎么说的?” 燕暮寒随意地撇了撇嘴,不作声。 祝珩心下了然,八成不是什么好话,不然燕暮寒不会不告诉他。 “淮州城一别,许久未见燕将军和……祝小娘子,小娘子出落得越发水灵了。”金折穆皮笑肉不笑。 他故意恶心燕暮寒,对祝珩的称呼狎昵又轻佻。 祝珩收回了想要提醒的话,漠然道:“金公子荤素不忌,连心性单纯的稚子都能下手,白白披了一副人皮。” 燕暮寒本来还怒火中烧,闻言心里松快了些,护在祝珩身旁。 “稚子?”不知想到什么,金折穆的表情变了变,像是想笑又憋住,一张风流俊帅的脸硬生生扭曲了。 启闲光等人想留下来看戏,被燕暮寒赶走了,怕他们影响接下来的计划。 如今大堂里只有他们三个人。 金折穆摇着扇子,笑意诡谲:“拿东昭做威胁,请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聊心性单纯的……稚子吗?” 眼前这两个人自诩能耐出众,还不是看不出心机兔子的伪装,将那黑心鬼当成了柔弱可怜的小白花。 瞧着眼前这架势,还想为黑心兔子出头,殊不知是被佑安玩弄于股掌之中。 啧,两个傻子。 金折穆一脸嘲讽意味,如若不是想看到这出戏唱下去,他还真想挑明一切,看看祝珩和燕暮寒错愕的表情。 “你挟佑安为奴,可曾想过这里不是能容你撒野的东昭?”燕暮寒眼皮一垂,沉声道,“在我们北域,强迫幼童做脔宠是要坐牢的,金公子还想尝尝牢狱之灾的滋味吗?” “脔宠?!” 金折穆愣住,惊诧出声。 两人看他的目光中略带鄙夷,金折穆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不对劲,祝珩和燕暮寒似乎以为他和那黑心的傻子有肌肤之亲。 夭寿了,他只是觉得细皮嫩肉的小公子咬起来口感不错,当成宠物逗一逗罢了。 那傻子牙尖嘴利,看着像只人畜无害的兔子,实际上却是一条带着剧毒的蛇,一不留神就会被他咬死。 别说他不喜欢男子,单单是这种性格,到了床上肯定不乖不软,折腾人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