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我将他当作脔宠?”金折穆又气又好笑,气的是佑安胡编乱造,竟然胆大包天到这种程度,好笑的是他竟然骗过了祝珩和燕暮寒。 燕暮寒一回来,黑心兔子就不乖了,蠢蠢欲动想脱离他的掌控。 金折穆觉得有趣,他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佑安了,乖巧的宠物无法引起猎人的注意,他对佑安的兴趣终止于小傻子乖乖服从他的时候,而今兔子又呲着牙想咬人,他又生出了些许逗弄的兴致。 祝珩若有所思地问道:“难道不是吗?” 其实他也觉得不是,金折穆是风月老手,色迷心窍的可能性太低,如果不是佑安,换一个心智正常的人来,恐怕所有人都会觉得是对方想攀附上金折穆。 “是,山珍海味吃惯了,换一碟清粥小菜尝尝。”金折穆折扇轻摇,笑意邪肆,“祝小郎君和燕将军今日会请我过来,却不是直接送官,想必也想私下解决此事,正好,让我和我的小脔宠单独聊一聊,如何?” 计划顺利得出乎意料,燕暮寒正愁怎么把金折穆引入套,这人就自个儿撞进来了。 “我是看在长安的面子上,在淮州城里,你也算帮过他,如此就两清了。”燕暮寒装出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好似是逼不得已才帮忙。 金折穆突然笑了:“若是那小傻子知道你为了祝珩卖了他,不知会作出什么有趣的表情。” 会不会自此与燕暮寒决裂,开始报复祝珩和燕暮寒呢? 他觉得很有可能,毕竟他的小脔宠是一个睚眦必报的蛇蝎性子,报复心极重,且手段很不入流。 他的小脔宠。 金折穆咂摸着这几个字,有些想笑,有意思。 佑安在房间里,将金折穆送过去后,燕暮寒就让人悄悄锁上了门,带着祝珩在隔壁房间里下棋。 祝珩喜欢下棋,平时总是一个人下,最近怕燕暮寒惦记着军权的事,常常带着他一起下棋,手把手地教,再搭一点彩头,帮燕暮寒转移注意力。 “金折穆的反应有些奇怪。”燕暮寒拿着棋子,迟迟未落。 “你也看出来了?”祝珩轻哂了声,“计划太顺利了,他对佑安的态度不像是对待脔宠,也完全不怕这件事被戳出去。” 燕暮寒将热水递到他手边:“难道是佑安在说谎?” 可是为什么呢,且不说一个傻子会不会懂床榻之事,他和金折穆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做这种事情干什么? 趁着祝珩喝水的时候,燕暮寒快速从棋盘上捡了两枚白子,换成自己的黑子。 “唔,我下在这里。” 放下杯子,祝珩扫了眼棋盘,唇角微勾:“佑安是不是在说谎,我不知道,但我发现了某人在说谎。” 他的记忆力超群,能闭着眼睛复盘棋局,燕暮寒的小动作根本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这不是小狼崽第一次作弊了,祝珩想到今日赌棋的彩头,了然地笑了笑:“想看我穿嫁衣?” 彩头是谁输了就穿嫁衣。 自从远征结束,燕暮寒就找人裁制喜服,两人都是男子,做的两件都是男子的喜服,嫁衣是额外加的,为了某些不可言说的床帏乐趣。 燕暮寒装糊涂:“唔,想看。” 以前作弊,祝珩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来没有点出来过,因而燕暮寒并不知道自己的小动作早就暴露了。 女装都穿过了,穿穿嫁衣也无妨,反正是给燕暮寒一个人看,祝珩本来是想半推半就输一局棋,就当哄哄小狼崽,万万没想到这人心思如此之重,算计到他的头上来了。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了。 祝珩坐正了些,开始认真地推演棋局,于是本来还有些胜算的局势顿时开始转变,燕暮寒瞪圆了眼睛,每落下一个子,就会看着自己的棋加速陷入死局。 房间里点了香,以往都能下到香燃尽的,今日刚燃下去一小截,棋盘上就分出了输赢。 燕暮寒傻眼了,拿着棋子不知所措。 “总是让着你,还真以为我下不过你?”祝珩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手,轻笑,“藏起来的两个子,就当是为夫让你的。” 他打量着燕暮寒,在脑海中幻想这人换上嫁衣的模样。 少年的身量已经长成了,修长挺拔,若是薄纱覆面,红裙遮身,不说美艳,也定有一番别样的风情。 祝珩很期待:“明霁打算什么时候穿嫁衣给我看?” 他起的表字,经由他念出来,缱绻的语气撩人心弦,燕暮寒的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刚想回答,隔壁房间里突然传出一道破了音的尖叫声。 两人收敛了表情,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