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怎么能当真?” 海野利一瞅了她一眼。 “贱岳之战结束,真田众折损三成。大岩山攻下之后,折损超过五成。一万山中姊妹兵随主上前来关东,已经战损五千余人。 您攻上了大岩山,心里高兴,怨气烟消云散。可真田众死了这么多姐妹亲朋,心里的怨气该如何发泄掉? 大岩山防线的沟渠,害了我们多少姐妹的性命?不用沟渠坑杀掉这些织田俘虏,您准备怎么平复姐妹们心里的怒火? 津多殿只给了我们两百斯波编制,我们却有五千个劳苦功高的好姐妹,您敢保证自己能做到一碗水端平吗? 只要大家心里还有怨气,就难免出现恩赏不公的怨声。 不靠杀人泄愤,您有多少钱粮土地可以拿出来恩赏安抚她们?足够让她们泄了这口心头的怨气呢?” 真田信繁哑口无言。 这次真田军出战,一万人战损五千,剩下的人人带伤,家家戴孝,可谓惨胜。 哀兵残军不好带,真田信繁这个老大其实很难做,战绩如此辉煌,损失如此惨烈,这个收尾工作一定要谨慎再谨慎。 恩怨恩怨,一体两面。如果不能安抚住军心,恩德变成了怨恨,以后的日子还怎么过? 况且,这事的确是真田信繁自己一时冲动,喊出大岩山上下一个不留的口号,那就必须实施下去。 因为战场之上军令如山,绝无戏言,真田信繁如果食言自肥,说话如同放屁,以后谁还会服她,把她的话当回事? 所以,这事就是真田信繁自己造的孽,她含着泪也得硬扛下。 理清了这个前因后果,真田信繁顿时没了脾气,苦着脸问道。 “六娘,现在怎么办呀? 坑杀了两千多俘虏,津多殿一定会发怒的,他可是仁义之君,最见不得这种杀降的丑事。 这可不是一个两个人,是两千多人呀,我这肩膀能扛住这么大的责任吗? 就算抗住了,我也得完蛋。他现在一定很讨厌我,我以后再没有机会睡到他了。” 海野利一也是无语,自从真田信繁向自己坦白了对津多殿的爱慕之情,嘴上就越来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冒。 叹了口气,海野利一说道。 “这倒未必,也许您现在的希望反而变得更大了。” 真田信繁不解,问道。 “此话怎讲?” 海野利一反问道。 “如果没有发生这件事,真田众是不是此战军功第一?” 真田信繁点头道。 “自然是,真田众拿下大岩山,逼退织田信长,堪称力挽狂澜,谁敢和我们比军功? 天下第一兵是名至实归,君上也得认。” 海野利一冷声道。 “是呀,我们功劳大,津多殿必然会重赏您,重赏真田众,但也就是这样了。 在关东,您得罪了大熊朝秀。越前国坐船分兵前来近幾,又将山中幸盛和岛胜猛比了下去。 余吴湖开战之前,您又和前田利益抢主攻,得罪了斯波家在近幾方面的军方第一人,这次打完,功勋卓越还硬是压了前田利益一头。 虽然这次的战功,足以保证真田众的荣华富贵,但对您个人而言,也的确是走到头了。 关东近幾两方面的斯波亲信大将都看您不顺眼,以后都会防着您一手,您与津多殿还有超越君臣关系的可能性吗? 津多殿也要顾及自己的亲信,自己的基本盘,他不会为了您一人,让那么多大佬心寒的。 最好的结果,无非是将真田众当作好用的鹰犬,把您算功狗一条,给足奉公御恩,做足君臣恩义,让人挑不出话来。 至于日后进一步亲近君上的机会,您是彻底没戏了。” 真田信繁心里不爽,但反复琢磨,却是越想越觉得海野利一说的有理,不禁沮丧道。 “你说得对,那为什么现在的机会反而大了?” 海野利一反问道。 “津多殿在关东侍所设立统战众,最初的意愿是什么?又或者说,你还记得统战众的全称吗?” 真田信繁想了想。 “统一在津多殿身边的敢战之士?” 海野利一瞪了她一眼。 “君上的语录都不看看,你真是不学无术。统战的本意,是统一在津多殿身边的战线。 所以,身为统战众,最重要的是有担当统战众的价值,值得津多殿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