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没发生什么事?”
“没啊,能发生啥事。”
沈轻言恨不得给他一记爆栗,真他妈指望不上。
见谁都不肯多说,沈轻言把饭给宴怀洲端了上去。
结果发现他根本没在屋,连忙给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响半天才接。
“喂?”
“在哪呢?”
“外面吹风。”
“怎么回事?饭都不回来吃?”
“有点事想不通,自己搁外面想想。”
沈轻言沉默了会儿,不再多说,“饭给你放冰箱,饿了自己热,早点回来。”
“嗯。”
-
南嘤晚上躺床上一直辗转反侧,身旁陈媛声睡得正熟,回来后她什么都没问。
这更让南嘤焦躁,怕吵醒陈媛声,索性直接坐了起来,下床出了房间。
本来想去一楼客厅的,却在楼梯口看到三楼透出一点投影的光来。
有人在。
不知道为什么,南嘤几乎笃定,此刻在三楼的人——是他。
这会儿已经三点多了,他还是失眠吗?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她知道自己不该,却还是鬼使神差地迈上了去往三楼的楼梯。
三楼整层都是个开放式的小型影房,一进去,所有的窗帘都拉着,整个空间只有幕布透出来的星点光亮,她借着这点微光看到了最前方陷在沙发里的人。
他敞着腿头仰靠在沙发上,旁边放着红酒,烟缸里堆满了烟头。
幕布的光投在他脸上,他双眼疲倦地阖着,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但南嘤知道,他一定没睡着。
电影缓慢放着,无声静谧。
南嘤蓦地感受到一股湮灭般的孤寂感。
仿佛透过眼前的画面看到无数个难眠的深夜,他都是这样孤独一人,放着无声电影,枯坐到天明。
南嘤感觉心口一阵发紧,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他旁边,坐在了他身旁的沙发上。
她没说话,安静地看着电影里面的画面,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传来他懒倦又低哑的声音:“你上来干什么?”
南嘤偏过头去,见他还保持着那个姿势,眼睛都没睁开。
但他知道是她。
“睡不着。”她看着一脸疲惫又有些颓靡的宴怀洲,终究没忍住问道,“宴怀洲,你为什么失眠?”
半天等不到回应。意料之中。
这个问题是她越界了。
就在南嘤以为他要一直沉默以对的时候,他突然开口了。
“南嘤,玩个游戏吧。”他缓缓睁开眼。
南嘤一愣,“什么?”
“真心话。”
他的眼睛在黑暗里异常的亮,紧紧盯着南嘤的眼睛,像个惹人深陷的旋涡,嗓音也低哑得如同诱惑,“上次玩了大冒险,这次玩真心话。”
“我们两个人的真心话。”
“……”
这是一个比大冒险更危险的游戏。
真心话,顾名思义,就是向对方剖开自己的心。
宴怀洲在赌,拿自己的心在赌。
赌南嘤,会不会,愿不愿,敞开一丝心防。
他们俩都不是傻子,彼此都心知肚明,有些东西早就过界了。
但是谁都不愿意承认,谁都不肯再多走一步。
像是一个死局,只能此进彼退,永远站不到一条线上。
归根结底是因为,他们对彼此一无所知。
他们都是一样满身是刺,浑身防备的人。
信任是他们最难交托的东西。
可是,总要有人做踏出第一步的人。
这条线,要么过,要么退。
宴怀洲一错不错地看着她,重复道:“敢不敢玩?”
南嘤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心中警铃大作,一遍一遍地告诫她,赶紧逃,掉头就走,你赌不起,你玩不起。
可是,她有些……不甘心。
为什么不甘心呢?
是啊,为什么呢……
于是她听到自己的声音:“敢。”
宴怀洲听到她的回答,沉沉地叹了口气,转身捞过桌上的酒杯,往嘴里猛灌了一口,深红色的酒液顺着他的喉咙滑下,“那就简单点,一人问对方一个问题。不想回答就喝酒,不限次数。”
不限次数。
他真是……周全啊。
“好。”南嘤对他其实有很多好奇,但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该问什么才能掌握好分寸,所以她把第一个机会让给了他,“你先吧。”
“行。”宴怀洲很爽快,侧头看她,抛出第一个问题,“你跟温煦是怎么认识的?”
南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