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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1 / 3)

周一,南嘤请了一天假。

她一夜没睡,凌晨四点半出门,朝电梯走的时候,目光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对面。

他最近晚上估计又去天天飙车,不知道失眠有没有好一点。

她出了小区后,从便利店随便买了个三明治,然后打车先去了鼓角巷。

车上囫囵吃了几口饭,到鼓角巷的时候,幸亏那家糖炒栗子的小摊已经在那了。

她让师傅等她几分钟,然后快速下车跑着过去,买了两斤新出炉的糖炒栗子。

摊主是个大婶,慈眉善目的,笑呵呵道:“小姑娘,起这么早,专门来买我家栗子啊?”

南嘤点点头:“您家栗子好吃。”

有她熟悉的味道。

大婶一听更高兴了,多给她称了几两,“好吃就常来啊!”

“好。”

南嘤抱着一大袋热乎乎的糖炒栗子,跑回出租车,向司机重新报了个地点。

上车后她所有事都抛之脑后,转头看着窗外的景色。

出租车已经驶进了盘山公路,远处青山缭绕,一点橙红色的熹微挂在天穹,沉落山中,薄薄的晨雾徐徐飘在光中,宛若一幅朦胧的水墨画。

大约半个小时,出租车停在山脚。

南嘤付过钱后,从山脚附近的花店买了束花,然后抱着糖炒栗子和花往山上走。

清晨的风拂在脸上,有一丝凉,她拢了拢风衣外套,加快了步伐。

山顶是墓园。

她穿梭在一个个墓碑之间,很快找到了她想祭拜的那个人。

山顶风大,南嘤看到墓碑上那张照片的时候,一下被风吹红了眼睛。

她慢慢蹲下,将手中的花和怀里捂着的一袋糖炒栗子放到碑前,“纪叔,这么久才来看你,你大概生我气了吧……”

在她过去的十七年里,除了曾经的南姝外,真心待她的人只有一个。

就是——纪原。

此刻正安然的躺在这里。

“……纪叔,我给你带了你最爱吃的糖炒栗子,跟你之前买给我的味道很像。”她看着照片上纪叔和蔼又温柔的笑容,心理的防线一下子就崩了,声音哽咽:

“纪叔,我有点难受……”

一肚子的话,一肚子的委屈全都哽在喉咙。

她多想像以前一样受了什么委屈就躲在纪叔怀里哭诉,无论在外面受到多大的恶意,只要纪叔在,她就还有一处温暖的港湾。

捂着她的心,不至于彻底冷漠。

可纪叔……不在了。

已经变成了一块冰冷的石碑。

她曾感受过的唯一的温暖,没有了。

她心口一阵钝痛,仿佛回到了三年前纪叔出事的那个夜晚,那是她一辈子不敢回想的噩梦。

她将所有的委屈、难过、无奈、痛苦全都咽了回去。

纪叔活着的时候,已经为她们操了太多心。

她哪还有脸在人死的时候还继续让他挂心呢。

她颓然地跪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千言万语最终只凝噎成一句:

“纪叔,我好想你……”

-

与此同时。

南城平淮路监狱。

探监室里。

宴怀洲面无表情地看着隔音玻璃对面的男人。

不过几个月,当初那个人模狗样,西装革履的社会精英人士已经被消磨得面黄肌瘦,冒了半头的白头发,看起来一下子老了二十岁。

他挂着深重的眼袋,一张口嗓子像含着砂砾,粗粝不堪:“小洲……叔叔求求你了,放过叔叔好不好?”他真的受够监狱的生活了,整个人都快被折磨疯了,哪还顾得上尊严,现在让他跪下来他都二话不说,“我是你亲叔叔啊,血浓于水。你爸走前,把你和公司一起托付给我,这么多年,我待你不薄啊……吃穿用度都给你最好的,你想要什么我没答应过你……叔叔没有孩子,我早就把你当我亲儿子了,宴氏也早晚都是你的……你为什么、为什么非要做的这么绝,要置我于死地啊?!”

宴山越说越激动,最后整个带了粗重的哭腔。

他真的怕了,尤其是自己的律师告诉他即使二审,他也可能蹲几十年的牢。

唯一转圜的余地在宴怀洲那,只要他愿意放他一马,只要他不供出那些证据来。

宴怀洲无动于衷地听着,表情一贯的冷漠,没有丝毫波动。

听完他最后一句话,扯了扯嘴角,一字一顿道:“因为我就是想弄死你啊。”

宴山浑浊的眼瞬间瞪大,惊惧地看着他,脊背都开始发抖,咬着牙问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恨我?因为我当年没有及时把你从福利院接回来?还是因为你爸遗书上说等你十八岁成人后将宴氏股权转让给你而我却瞒了你?你以为我是想霸占宴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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