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礼物袋一齐放到了门口的玄关处,然后又退了出去,“不坐了,今天太晚了。”
“就站这跟你说几句话吧。”
南嘤嗯了一声。
她知道,温煦家境好教养好,是个很懂分寸的人。
温煦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个方形黑色的丝绒盒,递给她,“南嘤,毕业快乐,十八岁生日快乐,虽然可能已经过了零点了。”
我还是迟了。
那个丝绒盒一看就知道里面的东西价值不菲,她不好收,可是温煦还是一如既往地不给她拒绝的机会,将盒子直接塞到她手上,“十八岁不一样,我准备了很久,看在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不收就太不给面子了。”
他朋友两个字咬得很苦涩。
南嘤捏着那个盒子,沉默了几秒,最终说道:“好,那我就收下了,谢谢。”
温煦知道自己不该,他也没有那个立场,可他现在理智都他妈快没有了,南嘤一口一句谢谢真是直戳他心窝子,他嘲讽地笑了一声:“南嘤,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你跟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谢谢。”
“我最讨厌的也是这句话。”
南嘤抬眼,清冷的眸子里闪过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温煦捕捉到了,几乎要脱口而出的话,被最后一丝理智拽回来。
有些话,他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没法挽回了。
在她身边的这些年,他好像一直都处在进退两难和进退维谷的境地。
每一次都退,一直退到现在,她成了别人的女孩儿。
真他妈有点讽刺。
怂得一塌糊涂,输得也一败涂地。
温煦用尽了全身的忍耐力克制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为自己的话找补,也没有再继续。
他现在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也问不出口了。
“……你早点休息吧。”温煦勉强扯出一个笑,“我先回去了,赶飞机累死了,怎么也得睡两天,这两天你不要找我……”
他边说着边直起身,往电梯方向走,头低着,步伐越来越快,像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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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嘤回到客厅后,整个人没骨头似地瘫在了沙发上。
今天这一天,对她来说有点过于玄幻了。
如果不是旁边还堆着两簇玫瑰花,还有礼物,她都觉得自己在做梦。
想起刚刚温煦的样子,她若有所思地望着天花板,怔愣了好一会儿。手机铃声突然响了,她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一个激灵,立马接了,接之前看了眼时间,明明没做亏心事,还是有点心虚:“喂?”
印象中这还是他俩第一次通话。
接通后,那边一开始没有声音,南嘤试探着叫了一句:“宴怀洲?”
那人冷淡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人走了?”
南嘤:“嗯。”
“半个小时都不到,挺乖啊。”宴怀洲语气好了点。
“他就送了个礼物。”
“啧,你是不是还挺期待他干点别的啊。”
南嘤有些无语,但再开口底气却不是很足:“他能干什么呀,你不要乱想。”
宴怀洲冷嗤了一声:“你别跟我装蒜,他对你什么心思,你是块木头也该感觉到了。”
南嘤揉了揉眉心:“我以前……算了,我会找机会跟他说清楚的。”
“尽快,别含糊。”宴怀洲没有再多问其他的,转移了话题,“我给你的礼物拆了吗?”
“还没。”南嘤瞥了一眼沙发上那个方形的盒子,看着像相框,她还挺好奇的。
“时候不早了,明天再拆也行,睡吧。”
“嗯。”南嘤说,“你也早点睡,那我挂了。”
刚挂断电话还没一分钟,门铃就响了。
这大晚上的,会有谁。南嘤穿上拖鞋,开门,看到宴怀洲黑沉着一张脸站到门口。
“你怎么……”
话没说完,宴怀洲一把搂过她的腰,将她抵在门边,独属他的那股极具侵略感的气息倏然覆下,随后宴怀洲俯身吻下来。
他应该是刚沐浴完,身上带着一股更加凛冽的雪松冷香,连同他口舌间的薄荷香味,一同铺天盖地的袭来。
南嘤被吻得发懵,周身都是他的气味。宴怀洲半掐着她的腰身,细细密密的吻从她的嘴唇一直移到耳后、耳垂、脖颈。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紊乱,胸口起伏,身上温度急速攀升。
南嘤在意乱情迷间,恢复了一丝理智,推了他胸膛一下,轻喘:“宴怀洲……”
“嗯?”
“时候不早了……”
宴怀洲的吻回到她嘴唇,最后咬了她下嘴唇一口,才放过她,他指腹抚过她潮红的脸颊,黑暗中凝视着她那双勾死人的眼睛,喉结一滚,低喃道:“刚刚电话是不是忘了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