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不过一听这两个贱奴是戚夫人院里的人,慧姨娘的眉目微微一转,竟露出几分笑意来。 戚玫与慧姨娘母女连心,没等慧姨娘发话,便想跑出门去通风报信,却在垂花门处和戚卓正面碰上了,一同来的还有满脸怨气的戚夫人。 戚玫的一汪眼泪说来就来,毫无征兆,她抹着泪:“爹爹你再不来,玫儿和阿娘不知道要被人欺负成什么模样了!” 满院子的人登时愣住了,打人的仆妇也停了手。 戚卓没看到两个女儿扭打的场景,松了口气,摸了摸戚玫完好的脑袋。 随后夫妇二人便领着一院子人进了戚玦的正厅,涉事的方妈妈,小蝶,青枝三个人跪作一排。 戚卓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地人,以及满脸委屈的戚玦,问道:“环儿,这是怎么回事?” 戚玦眼圈一红,恶人先告状:“父亲,不过是小蝶姐姐和慧姨娘身边的青枝拌嘴,原是下人间的磕磕碰碰,慧姨娘竟将人打成这个模样!” 戚夫人见终于有机会敲打慧姨娘了,兴奋得情难自抑:“管人都管到别人院子里去了?是嫌你院子里那些人不够你做规矩的么?今日若不罚你,只怕他日要把管家牌子拱手送你才够你逞威风!” 戚玫啜泣之余,还不忘暗暗瞪一眼戚夫人,转而哭得更加投入:“爹爹!分明是阿娘受了委屈,你怎么不问问阿娘?” 戚卓抬眼看慧姨娘:“慧儿?” 慧姨娘也不愧是戚玫的亲娘,一双含情目噙着泪:“老爷,妾身……妾身自跟了老爷便没有一刻后悔,可不想今日竟要受个下人编排!妾身想着,这方妈妈和小蝶毕竟是夫人的人,五姑娘年纪小不好管也是有的,可妾身哪里能看着她们辱了老爷和六姑娘的名声!” 戚夫人顿时怒上心头,她这辈子最烦这两母女的做作样:“又作这一套是吧?多少年了,一遇到事便卖痴卖娇,矫情饰貌!没脸的东西!” 她最近也是命犯太岁,几天内来了这鬼地方两次! 慧姨娘缩了缩肩膀,显得更可怜了些:“那声音都传到妾身院子里了,有没有夫人一问便知。” 戚卓环视一周,眼光又落在戚玦身上:“环儿你说,小蝶是不是真的说了什么有辱慧姨娘的话了?” 戚玦有些心虚地低头,犹豫了片刻,才道:“是……可是父亲,小蝶姐姐都是为了我!父亲母亲能否不要重罚她们?” 戚卓道:“为了你?” 还没等戚玦开口,戚玫就晃着戚卓的手臂诉苦:“爹爹!分明是五姐姐总在晌午练箭,吵着阿娘午休了,阿娘一向觉浅您是知道的,青枝细心,便同五姐姐说去,可小蝶却同青枝吵了起来,还说了那些话来毁阿娘的清誉!” 戚卓又问:“环儿,可是如此?” 戚玦不置可否,却突然跪下来:“父亲,此事因我而起,便是小蝶姐姐和方妈妈有错,也都是为了维护我,环儿刚认祖归宗,可家里有的是人因为身份看不起环儿,只有方妈妈和小蝶姐姐愿意维护环儿,若是要罚,环儿愿代为受过!” 戚玦亲眼看到,戚卓眼里的温度慢慢冷了下来,不过不是对她,而是对方妈妈和小蝶:母女二人看似维护主子,实则奴大欺主,一面私自替主子得罪人,一面哄骗撺掇少不更事的主子,让主子对自己处处依赖。 戚夫人却急于抓住慧姨娘母女的错处,丝毫没注意到戚卓的神色变化。 “方妈妈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小蝶也是在府里长大的,只怕是青枝也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否则小蝶也不至于一时情急出口伤人。” 慧姨娘却哭道:“正因为是府里的老人,背地里才更对妾身指指点点,夫人您一向不喜妾身,家里的下人心里是怎么想的妾身也清楚,今日只怕是一着急脱口而出说了心里话罢了。” 戚夫人忍下了拍桌的冲动,冷哼道:“下人说错话自然是要罚,不过下人们心里如何作想,却是罚了也没用,当初若不是你自己行事不检,也不至于人人都看不起你。” “别吵了。” 身为行事不检的当事人之一,戚卓沉声喝止,戚玫和慧姨娘的哭声也压低了。 “罚是自然要罚,这两人也不宜再留在环儿身边了,至于怎么罚,这是后宅之事,交由夫人定夺。” 戚夫人本想做个样子了事,这母女二人毕竟是她的人,可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戚玦道:“女儿求母亲看在方妈妈和小蝶曾伺候过您的份儿上,能否不要重罚?” 慧姨娘趁势:“五姑娘,夫人一向赏罚分明,怎可能因此徇私枉法?” 戚夫人和慧姨娘对视了一眼,后者眼中多了几分嘲讽。 戚夫人恨得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