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祸水东引(4 / 6)

与戚玫一门之隔的日子便也井水不犯河水地过着。

只是每天早上去竹亭的时候,戚玫总是在她前后几步出门,一路上用自以为旁人察觉不到的余光瞟她,不知打什么主意,到了竹亭,又一副气鼓鼓的模样冲她甩脸子。

……

日子一天天过着,不知不觉,夏日将尽。

这日,戚府请了人修葺。

又是上新漆,又是换新瓦,还送来了几副新打的家具。

问了厉妈妈才知,是家里要来贵客。

所谓贵客,正是戚夫人顾氏的亲妹一家,戚夫人出身盛京顾老尚书府,这位小顾氏与戚夫人一母同胞,乃靖王继室正妃,同行的自然还有靖王。

靖王是先皇的亲弟弟,也是今年刚登基的那位新帝的皇叔,据说在朝中素负盛名,即便已不问朝政多年,但当今皇帝也要敬他三分的。

……

竹亭。

戚玦今日穿了一身豆青窄袖褙子吉翠裳,头发绾作最寻常的垂鬟,髻上两点素银簪,规规矩矩,既不张扬又不显寒酸。

左边的头发还打了股辫子垂在胸前,整个人看着活泼了不少。

她还想在右边也打上辫子,只是她手笨,换了个方向总觉得别扭得很,便只能作罢。

眉是她自己画的,画得其实不好,但胜在容貌娇浓,眉毛稍加描绘便有种和眉眼的柔媚不相称的锋利。

戚玦和戚玫前后脚到了,到的时候竹亭内只两个伺候茶水和洒扫的丫头。

戚玦跪坐在坐垫上,支着脑袋,心不在焉地翻着书,眼皮几乎要耷下来。

这些日子,因她的女红绣件丑若狗啃,被戚玉瑄逼着每日练习,上交绣品,昨夜熬得晚了,此刻只觉得困乏不堪。

她本以为是戚玉瑄有意磋磨她,但她有些诧异的是,这位长姐似乎真的只是对她的女红看不过眼,除了指点她的针工以外,旁的一句也不曾多说,一板一眼的模样,倒真不似戚夫人亲生的。

说到女红,还是戚玫天赋最佳,一针一线绣的东西如活的一般,戚卓的好几身衣裳竟都是她做的。

而此刻,戚玫就坐在戚玦身前,照常甩着脸子。

看着戚玫的背影,戚玦眼里却一闪,她发现阿雪那小东西竟也跟来了,一段时间不见长大了不少,正窝在戚玫裙摆上打盹。

竹亭一共七张桌椅,戚玦坐在最末,正前方就是戚玫,再往前分别是戚家排行第二第三的两位姐妹,戚珑和戚珞的位置,靠右那排,从前往后是戚玉瑄、戚瑶、宁婉娴。

只不过自宁恒死后,宁婉娴便没来过竹亭,算着日子,也已经两个月了,她应当会在这几日回来读书。

她的桌案上已有侍女提前斟好的热茶,她刚想抬盏啜饮,便有人进门来了,戚玦只觉得那人的脚步停在自己身后,还没回头,就听那人冷不丁道:“戚玦。”

一回头,还真是宁婉娴,一身素白的绉纱长褙子,头发用乌木簪子绾着,素面朝天,整个人清瘦了不少,却更显弱柳扶风。

只不过戚玦仍记得宁婉娴打她时的勇武模样,她眼里的宁婉娴可不是弱柳,倒拔杨柳还差不多。

宁婉娴居高临下看着她,看来是上次没能成功打死戚玦,心里还记恨着。

戚玦倒也不怕,这妮子看着这么也不像是能打得过自己的样子,她的伤早就好了,不会像在祠堂中那般任由宁婉娴摆布。

“宁姐姐有事吗?”戚玦的神色闲适,看不出半点不虞。

宁婉娴却是俯下/身来,将她扶着茶盏的手按在桌案上,杯中的六安茶随着茶水的波澜,浮沉不定,宁婉娴阴着个脸:“戚玦,我不会放过你的。”

“宁姐姐在威胁我吗?”戚玦面色无澜,仿若最寻常的询问。

宁婉娴不答,而是沉着声,万分不甘:“杀人偿命,害人性命者,没理由活在这世上……更何况,你算个什么东西?那样肮脏的出身,竟让我爹死在你这种人手上!”

“杀人偿命?我也以为该当如此。”莞尔间,戚玦点了点头,忽而,她话锋一转:“对了,官奴是不是不能轻易放良的?”

似被戳到什么难言的痛处,宁婉娴呼吸一窒:“你……”

戚玦续道:“官奴多是罪臣之后,按理说,得由陛下亲赦,否则一辈子都是奴籍,所以宁姐姐,你是奴籍,对吗?”

虽落奴籍多年,但宁婉娴的打扮气度早与千金无益,戚家上下更无人把她当做婢女,被戚玦突如其来揭破身份,她升腾起一股无地自容的愤恨。

戚玦却丝毫不顾她死活般,自顾自道:“虽于情理而言,父亲母亲对你视如己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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