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而戚玦早已筋疲力尽,懒得回应,便由着她叫骂。 突然,戚玦停住脚步,戚玫的额头结结实实撞在她肩膀上:“你干什么!” “闭嘴!”戚玦斥道。 “你……!”戚玫又是生气又是委屈,但听戚玦的语气,和平时那副矫情做作的样子不大一样,有种难以抗拒的威压,虽是不甘,但也只能乖乖住口。 “你听到了吗?”这句是问裴熠的。 他点头:“车轮声。” 二人对视一眼,纷纷拔出武器,侧身躲在一棵树后。 马车驶来,车幔上是白鹤入云的戚府家徽,赶车的两个人身上也穿着戚家府卫的袍服,车边走还边喊:“世子!五姑娘!六姑娘!” 这两个人,戚玦眼熟,曾在家中见过,她这才松了口气,走了出去。 那两个府卫喜形于色,一个道:“终于找到世子和姑娘了,鲮山寺起火后便找不见你们了,将军派我们搜山。” 另一个见他们身上有血,道:“世子和二位姑娘可是受伤了?快上车吧,回去后让沈太医好好医治一番才是。” 见戚玫的腿软还没恢复,此刻又冻得瑟瑟发抖,戚玦点头,三人坐上了马车。 心弦暂时放松,戚玦才有空注意起自己的伤,她旁的地方倒还好,都是些皮肉伤,只是左手在握剑刃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伤了筋骨,此刻疼得透彻心扉。 而裴熠肩膀上的伤好像开裂了,已经干涸的衣服又被血浸湿了。 幸好,马上就能回到鲮山寺包扎了。 而就在此时,马车停了。 车帘外,一个府卫道:“何尉,姑娘和世子都找到了。” 戚玦猛然掀开车帘,只见何功平不知何时已换了干净衣裳,他的血腥味和他们的混在一起,一时难以分辨。 何功平嘴角噙着冷笑:“既然如此,尽早回去吧。” 戚玦目眦欲裂:“快跑——!” 话音未落,何功平就冷不防拔剑,两个府卫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一剑封喉。 戚玦只觉得全是的血液都在倒流。 她抓着缰绳策马扬鞭,马带着马车疯狂疾驰。 到鲮山寺就好……到了那就好了…… 但这时,戚玫猝不及防惊叫起来。 戚玦回头,只见何功平竟爬上了车,从车窗灵活地闯进来。 裴熠拔剑和他厮杀起来,但剑在马车里难以施展,很快在何功平的短刀面前落了下风,肩膀的位置又被短刀刺入。 裴熠低吼一声,全然不顾捅在身上的刀,整个人猛地往前,竟一剑捅进何功平的腰腹,与此同时,钉在裴熠肩膀上的短刀又深入了几分。 何功平被裴熠用剑按着,摔倒在马车上,戚玦见状,将缰绳套在了何功平的脖子上。 狂奔的马带来的颠簸,把何功平扯着向后,连带着他捅在裴熠肩上的短刀,也被顺势拔了出来,铛铛掉落。 缰绳随着马蹄起伏,一下一下地勒着何功平的脖子,勒得他眼珠子都凸了出来,只能徒劳地扒着脖子上的缰绳。 却见何功平的手摸到了掉落的短刀,竟就要去斩那缰绳! 戚玦心下一凛,一匕首插进他的胸口……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溅在戚玦苍白的脸上,像只刚咬死猎物的狼。 在戚玦落刀的那一瞬间,几乎是与此同时,何功平的短刀也砍断了缰绳。 疾驰的马车突然脱力,一个颠簸,侧翻在山道上,顺着山坡翻滚而下。 戚玦依稀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只是不知是在马车翻滚的第几下时,她就失去了意识…… …… 待她再睁眼的时候,只看见漫天星河下,一股股白雾随着她的呼吸起伏。 这样干净的天,星星也像是发着冷光。 她呆愣着,似乎听见有人在她耳边哭。 片刻后,忽然想起自己为何在此,她猛地坐起身,一块湿漉漉的布从额头上掉下来,掉在手上,而手掌早已经被包扎好,手背上还打了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自己身上正一层层盖着布,最里头那件……玄色的,还带着厚重的血腥味,是裴熠的衣服? 对!裴熠怎么样了? “裴熠!”她喊。 但眼前的人并不是裴熠,而是戚玫。 戚玫发髻散乱,正哭得梨花带雨,眼睛早已经浮肿,脸上擦破了好几处,她本就生得可爱,这么一哭,更没得叫人生怜。 “你没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