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吓了这么一通,戚玫已经语不成句了,戚玦明白她的意思,但听起来也太像遗憾戚玦没死成了。 “裴熠呢?”戚玦的声音有些沙哑。 戚玫看向了远处,戚玦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只见她身边点着一簇篝火,而远处是一条溪流,一个穿着白袍的人正往这里过来,待走近些,才看得出来,那衣服是白鹤袍,滚着金边,衣服格外长,本该到膝盖的长度,却垂到了小少年的脚踝,衣服上还斑驳着血迹,尤其是胸口,破了个大口子。 “你醒了!”见戚玦坐着,裴熠小跑过来。 “你没事吧?”戚玦问。 他的脸上都是血,额头上也缠着布,透着暗暗的红色。 裴熠却摇头:“我没事,倒是姐姐,一直昏睡不醒,还发了热,便先用我的衣裳和车幔应急盖着。” 见戚玦盯着他身上的白鹤袍,他笑了一下解释道:“是从何功平身上扒下来的,他已经死了。” “哦……”戚玦有些发怔。 裴熠却猝不及防地伸手探她的额头,手冰冰的,舒服得很。 “果然还烧着。” 说着,他拿着一块湿漉漉的布,摊开,叠得方方的:“再躺下敷一会儿吧。” 她自己也摸了把额头,果然,发烫的,便也不逞强,乖乖躺下,由着他把湿布搭在额头上。 那篝火噼里啪啦冒着火花,烧得木柴上还有红漆,显然是用马车的残片烧的。可怜裴熠那把尚品宝剑,一时间竟沦为柴刀。 见戚玫还没缓过来,戚玦躺着昂头看她:“别哭了,我不是没死吗?” 不说还好,一听这话,戚玫又作起来,嗫喏道:“我管你死没死?我哭我自己,大半夜的被困在这个地方,我自己害怕不行吗!” 戚玦没意思地偏过头,没继续搭腔,而是看着裴熠的方向。 裴熠的剑使得好,但劈柴却是显得十分笨拙了,眼见那火势小了,又去劈残片,摇摇晃晃的,几次险些摔倒了,劈好了柴,又把戚玦敷额头的布拿去河边重新洗。 好贤惠一个人。 戚玦这么想着,笑出了声。 戚玫没好气道:“你还笑得出来,果然烧坏了脑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