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潇霍地站起来,到符阵前围观。
她还从未见过符阵这种东西,以她如今的水平,离可以画符阵还差一大截,压根连想都没有想过。
她稀奇地问道:“这东西从何而来?”
白蕊儿来找她买符当坐骑,想来季白羽定然没有弄到传送符镇,连季白羽都拿不到的东西,黎越驰居然可以轻而易举获得。
她看黎越驰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欣赏。
黎越驰不动声色压下唇角,“我将你给的二百多张符纸一一研究过,跟你二师兄借了本符阵书,根据书中内容边学边画。”
“.…..”肖潇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开嘴,神情一时变得复杂起来,“你说你仅靠自学,上来便能画出传送阵法?”这是不是有点过分的天赋异禀了?
她不由得感慨人与人之间的差距,也感到这个世界满满的恶意,怪不得上回对试中,她输得那么彻底。
思及此处,肖潇木着一张脸,强压心中那股不平,声调没什么起伏:“哦,那你很棒。”
黎越驰未察觉到她情绪变化,将符阵重新叠起来,放到桌面上,“我画了很多次才画出。”
肖潇不想继续跟他聊这个话题,准备打道回府,还未起身,听见黎越驰说:“你跟我一起去幽玄集市,这一年的饭便不用再送,如何?”
去一次集市换送一年的饭,任谁听到都是个不错的买卖。
可正因如此,肖潇才觉得不对,人都是利己的,黎越驰更是如此,他会这样说定是有某些原因。
“你打什么主意?”她问。
黎越驰从怀中拿出一张纸,答非所问:“幽玄集市有个底下拍卖行,会拍卖市面上极难见到的珍宝。”
他将纸送到肖潇眼前,竟是一张宣传单,上面标注了地下拍卖行所拍卖的物品。
他指着其中一块形状像水晶一般的东西,道:“我想拍这块碧玉玄晶,可拍卖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非已成家之人不得入内。”
肖潇的注意力还放在那颗碧玉玄晶上,冷不丁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一脸茫然抬起头:“啥?”
这是什么奇怪的规定?
黎越驰抱起手臂,“拍卖行可以赊账,而成家之人自是有家庭作为牵挂,哪怕赊了账,跑路的概率也要小许多,因此我需要你假扮我的道侣。”
似乎有些道理,肖潇想了下,能在幽玄集市开拍卖行,必不会是等闲之辈,遇到不还钱的人,动动手指便能将他的家人抓来做要挟。
她忽然想到一事,嗤了声:“万一你不还钱,我不就危险了?”
“这你不必担心。”黎越驰不甚在意地说,“这点灵石我还不至于赊账。”
这点?
肖潇嘴角向下撇了撇,说话就说话,炫什么富。
她低头去继续看那张底下拍卖行的传单,随口问道:“你拿来那么多灵石?”
上回宗门大会,黎越驰是赚了五千灵石,可他全部拿来买她的符纸了。
黎越驰没着急回答她,而是慢条斯理喝了几口茶,才缓缓道来:“那日我骗你的,我押的不是五十灵石,而是五万。”
“什么?!”肖潇僵硬地抬起头,“你押了五万灵石上去?”
她不记得书里说过黎越驰是个赌徒这件事。
一时无言,她脑中混沌不堪,不知说什么是好,纠结许久之后,弱弱地问道:“你就不怕全部输光?”
黎越驰坦然说:“我不会输。”
虽说是一句自信的话,可这话听进肖潇耳朵里,莫名多出了那么几分拱火了意味。
黎越驰说他不会输,意思就是她一定会输,他看不起谁呢?
肖潇哪能忍,将传单往桌上一拍,站起来就要走人。
这假扮道侣的事,谁爱做谁做!
黎越驰强忍笑意拉住她的手,制止她离开,“不如这样,你同我一起去,若你看上什么,我替你拍下,如何?”
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提议,肖潇却没有立刻应下,她站在原地衡量起来。
思考过程中,目光无意朝传单上一扫而过,几个熟悉的字在脑中一闪而过,她忙转过头,拿起传单,找到最下面一行中间的位置。
果不其然,上面的确写着“玄冰花”。
那次在丹宗,须与长老提到过,玄冰花几十年难见一次,若不是这一瞥,她大概都要错过这玄冰花,再等上几十年。
肖潇激动得手心发热,脸上的兴致缺缺肉眼可见退去,连音调都提高了几度,“你真的可以替我拍我想要的东西?”
“说到做到。”黎越驰向她打包票。
话已至此,肖潇自是信了他。
这时她想起手还被黎越驰抓在掌心,立即将手抽回,别过脸去,不知为何感到耳垂发热。
她作势用手扇扇风,责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