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璋表现得很烦躁:“若有,还用教你们这些?得了,不必操心这个,就算今天孟家那群人不肯信,那也还有卫家呢。今儿当着卫家人的面,只要你们说的足够言之凿凿,姜夫人肯定会往心里去的,她虽然不屑去求证邵筝儿究竟是个什么货色,但是邵筝儿做的恶会造化到容璋身上,有其母必有其女,容璋以后的日子必定难过。” 她说话的时候,时刻留意着旁边的动静。从管家夫妇两个开始说话的时候,隔壁就已经悄无声息,到宁璋表现出对容璋的攻击性时,便听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宁璋心中默数三声,果见屏风后头闪出一袭长裙来。 邵姨娘面露得色,扬首打量着盘坐的宁璋与周瑞夫妇三人,然后慢条斯理地走到他们跟前。 她听够了这三人的对话,既然已经知道孟宁璋是个蛇蝎心肠的人,便不犯着在她面前扮善良了,索性双方一起跋扈,邵姨娘自信自己吃过的盐比这小丫头吃过的饭还多,比黑吃黑,那她可是前辈。 “有没有人教过你,算计别人的时候,小心隔墙有耳啊?”邵姨娘语气温柔,笑里藏刀。 宁璋也昂首睨她,语气非常不屑:“我何必要小心隔墙有耳?三天前就已经去南郊庄子和你说过,机会我给过你了,你自己没把握住,这会儿不妨告诉你,我要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邵姨娘简直捧腹:“说你不成熟,你还不信。放狠话倒是厉害,真本事却没一套。” 宁璋冷笑道:“是吗?此刻我便带着他们两个去孟老太太和姜夫人面前去告状,瞧你还笑不笑得出来。” “哈哈哈哈哈……周瑞,周瑞家的,他们两个倒是有脸来。”邵姨娘轻轻挽一下头发,露出万种风情来,“当年我将他们两个赶出府去,你道是为了什么?因为他们两个才是真正不听话的人,收了别人的贿赂,害死了陆隐乔,你说,这种人我怎么能留呢?” “你胡说!我们何曾收人贿赂!”周瑞夫妇齐声反驳。 邵姨娘笑道:“不就是空口一张嘴嘛,我说收了,你说没收,由得人查去。可是你们那两回发迹的事,五小姐不是查得清清楚楚的吗?” 宁璋蹙眉道:“三天前,我问你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他们是赶上了府上办大事才揩了许多油水。” “那又如何?我今日一种说法,明日一种说法,什么说法好用,便是什么说法。等到了老太太和将军面前,我有的是法子为自己辩驳。孟宁璋啊孟宁璋,你枉做小人,却找了两颗太不干净的棋子。这两个人自己的屁股还没擦干净呢,竟敢找我的麻烦,你们还做这种私底下勾结的勾当,居然谋划着想要打得我不能翻身。今日亏得是我遇着了,好心提醒你一句,可别搬起来石头啊,砸了自己的脚。” 邵姨娘越说越显得意,恨不得坐在桌子上翘着脚教训他们几人。 宁璋眼睛微微眯起,见谈话入港,便更加推波助澜燃一燃邵姨娘的气焰,于是横眉道:“你别以为自己很懂人心,则崇要是知道自己的母亲是你害死的,纵使你有千百般好的伎俩,又如何能让他不对你离心呢?” 她故意这么说,让自己显得费心算计却陌路穷途,既讨厌,又不构成真的威胁,所以邵筝儿才会愿意寻个口角之快出一口恶气,而又不必打起所有精力来对付她。 非得这么着,这个机关算尽的邵筝儿才会有破绽。 也正如宁璋所料,邵筝儿是吃这一套的,宁璋越显得气急败坏,邵筝儿反倒笑得越耐心:“则崇不会知道的,这一辈子都不会有人告诉他真相的。” “那可不一定。” 邵筝儿胜券在握,温柔笑道:“因为小阮死的时候,屋里屋外全是我的人把持着,你便是叫着两个草包去告状,他们连屋子里什么情况都说不出来。便是撒谎赖我,又能赖得上什么?” 宁璋冷笑道:“既然屋里屋外都是你的人,小阮姨娘死了,那可不就是你的缘故?越是没有其他人证明,这事情才越说不清楚。” 这番举动看在邵筝儿眼中,浑像个小孩子好容易抓到别人把柄,而不管不顾地宣扬起来。邵筝儿忍俊不禁,摇头道:“倘若,小阮本来就该死呢?倘若,整个将军府,就连孟将军自己,也不愿意让她活着呢?傻姑娘,你以为有些事情是这么想当然的吗?你问这两个草包,当年的小阮,到底是什么情况。” 宁璋目光凌厉地看向周瑞夫妇。 周瑞家的不敢隐瞒,老实道:“小阮姨娘确实……确实跋扈……自从到了兴州府,她便这也不惯、那也不惯,处处都要最好的。起初她装得娇弱,陆夫人瞧她可怜,凡事也都体恤她些,可是她怀孕之后变本加厉!我记得那会儿正是祁、宋两国交战激烈的时候,将军和夫人忙于战事,顾不上府中事务,小阮姨娘便在府中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