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遥抬起手,在知珞的盯视下,缓慢地靠近。 他给足了她观察判断的时间。 然后在拥抱她的同时,自己贴上去。 的确很暖和。 知珞猝不及防就贴着他锁骨处,那是脖颈与胸膛的交界处,温度几乎是扑面而来。 他抱人不像知珞那样粗暴地熊抱,而是极有角度地穿过她的腰,先是引导般,将她的手臂轻抚到他的脊背肌理上,然后自己的手则覆盖着她柔软的背部,里衣的空隙被压下去,隔着轻薄材质,他的暖意在传递。 知珞很不客气地将手贴在他背上,脑袋也压在他伸过来的手臂上。 肌肤相贴,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还要炽热。 她的呼吸交缠在他的锁骨,分明以拥抱的时候也么近过,但次没了衣物,总觉得呼吸到的空气愈发的粘稠。 他的胸口也略微跟着呼吸起伏着。 以往盖厚被子才觉得炎热,现在又觉得仿佛被温水包裹着,舒服得很,还带着若有若无的脏加速的跳动。 知珞阖上眼睛。 ……嗯,明明应该比以更容易入睡,但现在好像不是样。 她皱着眉头,没有管其他的杂念,几个呼吸间全身投入黑暗。 燕风遥低垂眼睫,片刻之后,看见她紧皱的眉头松缓。 他恍惚了一下,才迟钝地想起白日里的合契约定。 那时候他已经是跳如雷,强行按耐下来,万分用地抓住了机会。 现在,那觉又迟迟地涌上来。 他被知珞枕着的手弯起小臂,触碰到她微凉的发丝。 ……人愉悦到一定程度,大脑会一片空白。 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什么都不想去想,只一遍一遍抚摸着她的发尾。 半晌,年低下头,充满爱意与可怜,用脸颊蹭了蹭她的额头。 样的话,一定不会被她抛弃。 他也从未想过,暴露秘密后,能与她真的在魔界相处,只有彼此。 那种一直存在着的、萦绕在间的不安与患得患失,在某一瞬得到了片刻的安抚。 他与每个魔界人一样,欲壑难填,空落落的脏空缺,仿佛是一个无底洞,怎么样也不能填补他的惶恐不安,那怕被放弃的可怜思浮浮沉沉,总归不会消失。 层强烈的憎恨、喜爱、漠然是真实存在的情绪,造就了人眼中的燕风遥。 而内里那只对知珞的脆弱执拗,也是真实存在的。 他是再怎么样也无法填补完全的、令人惊胆战的漏斗,随时处失衡的边缘。 所以在他暂时到“有安全”的那一瞬间,几乎令他停滞了思想。 在知珞眼底,合契没什么大不了的。 但他而言,是一根更加牢固的线,将他牢牢地粘在她身上,可以爱怜地蹭着她的脸颊,没有任何障碍地、着迷地注视着她的双眼。 主仆可以随意抛弃,道侣却必须再三斟酌,是双方的责任。 燕风遥抱得更紧,浑身的肌肤都散发着热意,就像令人窒息的网,迫不及待地要将她笼住,再不断地钻进去,贴近,再贴近,渗透进她的血肉,网住她鲜活的脏。 似乎只有贴着她血淋淋的脏,他才会喟叹着发满足的声音,但又是不可能的事,所以让他真的获得永远的安全,也是不可能的事。 黏黏糊糊,剥开皮,是因为不安而愈发疯狂又卑劣的情恋。 静谧中,年眼眶湿润了一瞬,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可怜地、情不自禁地愈发靠近她,直到两人密不可分,血肉交融,骨与骨都交错着暧昧摩擦。 却控制住,压制自己强烈的情绪,一动不动,半晌,燕风遥才喘一口氤氲的热气,又迅速飘散。 知珞被他那一刹那的喘气声弄得半梦半醒,眼睛睁开了一,眼却是一片柔软有起伏的肌理。 她很快就重闭上眼睛,并且往他怀里钻了钻,蹭了蹭,脸肉挤着他的肌肉,再度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