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情窦初开,必是真心待我。”穆云间望着他,道:“你不明白,为什么他对我那么好,我还要跑。” 巩紫衣犹豫点头。 穆云间想起原著中巩紫衣的描述,他与萧钦时一般有些轴劲儿在身上,但与萧钦时的疯癫不同,他是非常淡定的轴。他是穆云敬的一把刀,最后甚至会为穆云敬挡刀而死。 但他的一生之中,却从未真的敬重过穆云敬,他所有的恭谨姿态,都像是一个程序的设定。他淡淡的活着,淡淡的做一个工具,淡淡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直到最后死去。 穆云敬刺瞎他的眼睛,他不恨,穆云敬送他名字,他也并不感激,只是所有人都觉得他应该感激,于是他才会做出感激的样子。 他就像波澜不惊的顽石,在静静观察着世界,模仿着人类的行为。 人族的规矩是知恩图报。穆云间若坚持让他报恩,他便一定会报。 “因为我根本不是公主。”穆云间吐出一口浊气,仿佛终于得到解脱一般,轻轻地道:“我是男人。” 饶是巩紫衣,此刻也微微瞠大双目,惊异不已。 穆云间固然脸蛋脏兮兮,可却生的实在俊俏,五官漂亮的跟画中的仙人一样,他年岁尚轻还未长开,脸庞稍显稚 嫩, ➱(格@格党文学)➱, 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实在很难相信他是男子。 但若是一眼便见他穿着短打,撸着袖口,说他是个少年公子,倒也并不违和。 “这就是为何,我一定要跑。”穆云间道:“萧不容抓到我,必杀我解恨,萧钦时被我欺骗了这么久,他手段残忍,必说到做到,将我削成人棍,游街示众,而穆云敬……你觉得他若知道我是他的弟弟,会怎么想?” 穆云间如果是男人,一切都会改变。 穆云敬也清楚萧家父子的手段,他要穆云间便没有任何作用。而穆云间却能凭借一己之力,从萧不容和萧钦时手下逃脱,他的行为也必定会引起其他野心家的注意。退一万步说,哪怕没有人想拥趸穆云间,穆云敬为什么要多养他一个没用的东西?凭他长得好看? 巩紫衣似乎受到极大震撼,久久没有出声。 “事已至此,你已明白我的心意,我救了你,虽然很难相信你,但我也不想杀人灭口,巩紫衣,你不要再想带我去找穆云敬了,等官兵离开,我们便马上分离,希望你记得我救你之恩,日后我若不幸被穆云敬抓住,可以救我一命。” 萧钦时滑下斜坡的时候,其实并未完全失去意识,他眼前是黑的,身体是软的,可意识却是清醒的。 穆云间定能瞧见他滑倒。 他在心中告诉自己,倘若穆云间回头来扶起他……哪怕只是看看他,确定他有没有死掉,再跑,等他抓到她的时候,就一定不会伤她。 可是没有。 穆云间就那样跑了,跑的无影无踪。 他何止是想把她扒皮抽筋。此刻仅仅只是想起来,便恨不得要将她剁成肉酱,包成饺子,恶狠狠地吞吃下去。 千斤被扔下之后,带到了太子府里,日日在他脚下徘徊。 萧钦时夜里一睁眼,就看到它正将前爪搭在一只绣花软鞋上,睡的正香。 他阴恻恻地盯着这该死的狗东西,面无表情地下了床,伸手去拿那只绣花鞋…… 千斤忽然睁开眼睛,低沉地吼了一声。 萧钦时一把将鞋子抽了出来,眼神看上去要吃人。 千斤:“……” 这狗子似乎有些通人性,察觉到他比自己还凶,微微后退了一步,趴的远远的,故作轻松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他低头看着那只绣鞋,这鞋用棉花缝了软底,白色绸布上面绣着淡粉色的蜀菊,负心人往日在家里的时候,很爱趿拉来趿拉去。 那只莹白的脚,分外好看。 萧钦时坐在床边的地上,发了一阵的呆,眼中又溢出凶光。 混账东西,他要把她的肉一片片割下来,摆在石头上晾成肉干!再掰开她的嘴喂进去! 真该死策马而归,于深夜之中穿过前门,一路来到主屋门前。 “殿下。” 萧太子披着头发,身着黑色里衣,全身上下只有裸露出来的皮肤是白的,正鬼气森森地站在木盆前, 揉着里面的一只软底绣花白鞋。 他看了一眼, ¼(), 道:“七里镇那边,遇到了巩紫衣。” 萧太子停下了动作。 真该死继续道:“我和千刀联手将他重创,坠入河里,但没有见到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