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千刀呢。” “他去通知了附近官府,准备沿河搜索打捞。”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萧钦时的手从水盆抽出,俊美的脸在两旁乌发掩映下,更显瘦削:“不能让她落在穆云敬手里。” “殿下。”真该死道:“太子妃……离开这么多天了,她一个弱女子,会不会……” “她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萧钦时想起穆云间,脸色便有些扭曲:“我的地盘,我都抓不住的人,巩紫衣又算个什么东西。” 第一日一早,萧不容在殿中接见了自己的太子。 他用着早膳,有心想给萧钦时点苦头尝尝,又在见到他眼下的青影时,而生出几分恻隐。 “坐下吃饭吧。”他道:“今天没有早朝,过来有什么事?” 萧钦时从善如流地坐下,未及动著,便道:“儿臣要即刻带兵出征,前往北境救出太子妃。” 萧不容敲了敲手里的鸡蛋,一边剥壳,一边观察他,道:“怎么,你的人撞到穆云敬的人了?” “穆云敬劫走太子妃,实在是不把我萧家放在眼里,我要让穆云敬付出血的代价。” “这么着急。”萧不容笑道:“不亲自找她了?” “儿臣一定拿下北境,取穆云敬项上人头,献给父皇。” 他话中得偏执展现的淋漓尽致,萧不容耐心渐退,道:“穆云敬派了人来找穆云间,你担心她真的落在穆云敬手里,所以才要即刻出兵,你要赶在穆云间被他抓到之前,把他按死,是不是?” 萧钦时起身,撩袍跪下,道:“请父皇恩准,儿臣即刻整兵出发。” 萧不容的呼吸微微有些紊乱,他闭了一下眼睛。 萧钦时会变成这样,全是他当年守护不力,他能活着,已经很好。 重新睁眼,他和善道:“此次出征,不可鲁莽,不可激进,不可受伤。” 萧钦时抬眼望他。 “儿臣遵命。” 消息传到穆云间耳朵里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月后。 这段时间以来,很多到处搜查的官兵都撤了,穆云间本来以为是萧钦时在故意引他出去。直到这个消息传入耳中,他才恍然大悟。 萧钦时去打穆云敬了!搜查的人手必然不足。 这可真是太好了!要是他能把穆云敬按死,穆云间就不用担心会被对方抓走了。 他转脸看向跟在自己身旁的家伙,道:“你主子要被打了,你还不回去。” 巩紫衣真跟着他一路往前,听到声音,愣了一下,道:“可是我答应过公子,要护送您平安远离是非。” 为了躲避追踪,他换下了那身瞩目的紫衣,跟穆 云间一样穿上了布衣短打,此刻跟穆云间一样,脸庞脏兮兮,头发乱糟糟,跟个乞丐没什么区别。 穆云间看了他一阵,道:“可萧钦时此去,只怕要取穆云敬人头,你真不去救他?” “陛下身边有千万人护着,公子身旁如今只有紫衣一人。”巩紫衣垂着头,道:“陛下不会有事的。” 这也是个奇怪的家伙。 穆云间莫名其妙,走了一会儿,肚子咕咕叫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他身上的所有吃的全都没了。全靠巩紫衣打点野味充饥,穆云间自己倒是能捉虾捉鱼,但走地鸡和兔子他却是碰也没碰到过。 巩紫衣愿意留下还他救命之恩,穆云间心中也是很承情的。 “我去抓只鸡来,给公子果腹。” 他转身,却被穆云间喊住:“你从北境来,应该知道那边都有什么地名,我们伪装成北境来的落魄生意人,去城里大吃一顿,如何?” 他眼睛放出光来。 排查开始变得松散,这段时间以来,穆云间一直抓心挠肝想进城,可又不敢,如今确定了消息,他是真的有点激动。 巩紫衣自然没有异议。 穆云间重新刻了个两个木片,写上伪造的籍贯和名字,用石头做出磨损的痕迹,还在上面滴了鸡血。因为巩紫衣的眼睛实在过于瞩目,他又取了个布条递过去,道:“我们就说路上遇到了劫匪,一路逃难至此,你身受重伤,眼睛也被劫匪弄坏了……为了真实,眼睛周围也得做点手脚。” 穆云间不会化妆,却会画画,用染料在他眼睛周围弄出了可怕的淤血,让他始终紧闭双目,道:“来,你蒙上,我牵着你走,进城就说你是我哥哥。” 他拉住巩紫衣的手,鼓起勇气来到了城门前,却又忐忑犹豫,不敢上前。 察觉他掌心出了细汗,巩紫衣攥了一下他的手,低声道:“若被发现,我便立刻带着公子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