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像母后刺伤你父皇这样的事情,楚阳明明还在北境,却一直称病,说什么水土不服,明显是为了避嫌。他自己都做到这种地步,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儿子上赶着?楚煦明显是自己跑来的。” 萧钦时挑眉,道:“你心中怎么这么多弯弯绕绕。” “那能怎么办?难道我们真的要遂素素的意,假装一切都没有发生?让你父皇继续骑在我们头上?固然母后与父皇决裂也有自己的原因,但归根结底,导火索还是我们,否则她如今还在西京舒舒服服做她的皇后……做人要知恩图报,她既然要攻心,我们自然要助她。” 穆云间对虞昭的用意是支持的,若能让萧不容自己画地为牢,那他的怒意便无从发泄。虞昭与萧不容决裂之事,若不能从内部化解,那便只能动手,尽管这是他们夫妻的事情,但穆云间也清楚自己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若世间再起刀兵,穆云间也是罪魁之一。 萧钦时看向他,道:“你心思太重了。” 穆云间愣了一下,道:“我只是希望四海安定,所有人都只需要忧虑三餐吃什么,而不是迫于外力,要随时小心斩落的屠刀。” 萧钦时拉住他的手,穆云间想起什么,又道:“你今晚偷偷去一趟驿馆,看看你父皇。” “……我 不去。” “要去。”穆云间定定地道:“只有素素一个人不够, 你也要做出挂念他的样子, 不可太明显,又不可不明显,要让他发现,又不能主动让他发现,你能做到么?” 萧钦时睫毛动了动,道:“他对你不好……” “要让他记得你的好。”穆云间扯了扯他的袖子,眼眸温软:“他对你好便是对我好。” 驿馆里,萧不容在尹迎风的搀扶下,有些艰难地在床榻上撑起身体,额头汗珠又溢了出来。 他勉强坐定,哑声道:“素素呢。” “刚才您又昏迷,素素便去寻师母,说一定要为您出头。”尹迎风在他身后垫了枕头,把刚熬好的药汤端起来,轻轻吹了吹。 萧不容的神情有些动容:“她为我,去找你师母了……” “是。”尹迎风道:“素素昨晚守了您半夜,她自幼没吃过什么苦,您跟师母的事情,肯定把她吓坏了。” 萧不容伸手接过药,拧着眉一饮而尽,之后将碗递过去,微微喘了喘,道:“她看着大大咧咧,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咳,其实比谁胆子都小。” 尹迎风没有多说,等他喝完药,又让他躺下休息,少说话,避免再牵动伤口。 萧不容喝了药,又陷入昏迷。 虞昭当时的确是冲着要他的命来的,他仓皇躲避,但还是伤到了肺腑,此刻每吸一口气,都觉得肺部泛起屡屡凉意,明显是贯穿了。 晚上的时候,萧素素又来探望他,陪他坐了一阵,便离开了。 这孩子难得这么安静……萧不容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又疲倦地闭上眼睛。 呼吸孱弱。 万籁俱寂之时,他忽然感觉身边多了个人,对方气息放的很轻,但因为正在缓缓为他拉起被子,还是被他感觉到了。 他没有开口,对方也一直没有。 漆黑的驿馆里,房中失去了对方的气息。 但空中飘荡着袅袅的苍兰香气,却缓缓地被萧不容的鼻尖捕捉到。 ……钦儿。 他静静闭着眼睛,想起那个阴郁残忍、疯狂而偏执的孩子。 忆起了很多年前,他冲入那个木屋之中,将神色隐含癫狂的孩子从血肉糜烂的药汤里抱出来的时候。 想起了那个抱着他的脖子,一边落着泪,一边发誓的幼子:“我要学武功,我要成为天底下最厉害的人,我要做这天下最快的一把刀,把那些恶人,千刀万剐。” 他曾经以为这孩子只是被吓到了,后来才发现他当真敢将人千刀万剐。 那不是一个单纯作为仇恨的词,而是活生生的案例。 他不是没有胆寒过。 但就是这样一个孩子,却屡次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万军之中取敌首级,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无数次里,他宽阔的身躯压在这位幼子的身上,看着他将牙齿都咬出血,也要将他背出尸山血海的样子。 他感慨万 千,又逐渐以此为荣。 瞧啊,他手中有一把利器,普天之下,只听他一人之命。 他将所有的脏活都交给他,看着他越发冰冷嗜血,成为所有人口中的疯狗阎罗。 他明明是接受过二十一世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