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兵权收回的。如今明里不行,他们定会暗中筹谋。”
沈柠柠转身就想离开,想起昨夜之事,她不想与钟离澈多说什么了。
钟离澈却又一把拽住她,“柠柠,你知晓那日盛承煜呈递给陛下的神秘册子上到底写了什么?也正是那本册子,虽然盛承煜没有被收回兵权,却也增添了陛下对他的忌惮。”
沈柠柠顿住脚步,“钟离统领,我并不知晓那本本册子到底写了什么。但,或许你不再关注此事,对你对钟离家也算是好事。”
言讫,沈柠柠匆匆离开继续往宫外走。
钟离澈无奈地望着沈柠柠的背影,深深叹了声。等他巡视到了御书房时,意外发现御书房里空无一人。内侍总管谭霖已随着陛下去了朝堂之上,今日是例行朝堂大会,一会儿半会儿结束不了。
这是个难得的好机会。
钟离澈依着职务之便,轻松自如地入了御书房里,经过多番查找,终于在最后一排书架的最低端的暗格里,他翻到了那本册子。
等他匆匆打开那册子去看,却被上面所写的一切惊怔了眼眸。
册子上写道:
第一:太子侵占开国元勋镇国公府的宗庙地。镇国公府几代忠良,当年镇国公及其五个嫡子全部战死沙场。太子此举伤了将士们的心,也伤了祈愿过和平日子的百姓的心。
第二:太子因个人喜好,擅自将良河改道,造成下游数以万计的百姓伤亡,田地被淹,生灵涂炭。
第三:太子擅自更改科举细则,暗中操作只录取具有背景的考生,这三年来,所有天下寒士苦读十年却毫无报国之门。
第四:太子与北方皋鲜国私下勾结,以割让十八座城池为条件,令皋鲜国派人埋伏都城,暗中铲除所有异己。
第五:盛祐二十五年,父皇即位前三日。父皇得知皇祖父想要改立太子,父皇便筹谋提前夺权。而皇祖父当年想要改立之人是曾难产而出生的嫡二皇叔。之后,父皇设计令嫡二皇叔横死在都城城郊十里的星辰山。
第六:盛祐二十五年,父皇即位前两日,皇宫大内楠怡宫突发大火,正参加宫宴的其余嫡皇子三人被活活烧死,还有三位王妃,两位小世子,三位小郡主,其中两位王妃一尸两命。
第七:盛祐二十五年,父皇即位前一日,数十位征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将领被以莫须有的罪名秘密处死,后代一个不留,斩草除根。
第八:盛祐二十五年,父皇即位前一日夜里,父皇秘密暗杀当朝忠于史实的史官。另任其他亲信为史官,篡改本朝历史,将自己无限美化,歌功颂德。只是当时那位史官意识到了危险,在杀手到来之前将最真实的史实写了下来,交由最信赖的人放在了安全之地。
特此注明:证据确凿。此册子为副本。
惊僵住半晌的钟离澈从远处渐近的脚步声中缓过神儿来,匆匆重新放好这本册子,装作若无其事地例行巡视。
只是,出了御书房,在皇宫大内漫无目的地走了许久许久,钟离放缓了脚步。
此时,下了朝堂的众位朝臣窃窃私语着往宫外走着。
“万万没想到,安王殿下的病竟然奇迹般地好了!”
“说的是啊,偏偏在陛下收回兵权失败之时,他今日在朝堂之上郑重上奏的。总觉得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谋划呢?”
“今日,安王殿下的这条奏本可真是惊煞整个朝堂!陛下与太子殿下脸都灰绿了。我敢说,今日之后,整个盛国对拥有兵权的安王殿下定是另眼看待。不信,就走着瞧。”
“难道,安王殿下突然在这紧要关头自己奏本此事,是为了在短时间内快速收拢所有民心?毕竟,是能人道的嫡皇子,又拥有兵权,又保家卫国,又强硬对外,又关切民生。百姓们的心自然会重新掂量吧?”
钟离澈有意无意地从他们身边擦肩而过,眼眸如常,心中却风起云涌:盛承煜的病,好了?!还是今日他自己在朝堂上奏的?!
他侧眸远远望向正稳稳走向宫门处的安王殿下盛承煜。
能忍常人之所不能忍。
敢做常人之所不敢做。
这一刻,他觉得此人是难以言说的可怕。
沈柠柠站在宫门口翘首以盼盛承煜的影子。
总算是见那熟悉的颀长挺立的身影踏出了朱色宏伟的宫门,她先是奔了几步,又些许害羞地顿住了小脚,“殿下,我……”
忽然想到,经过昨夜之事,盛承煜已知晓了她脑子好了的事,那她应该自称‘臣妾’吧。
担心她方才的样子不够矜持,于是,她呆立在原地乖乖地站着。
还未靠近,盛承煜就抻过他的大掌握住了她的小手。
沈柠柠还未反应过来,就被盛承煜一下子打横抱进了马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