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天换地般的大好消息。 如果能进入靖平衙门为吏,肯定能与那些平异郎官打交道,耳濡目染下,对于那些非法力量肯定有更广阔的认识,说不定还能弄到修行法门! 但很快,宋伯玉就尴尬了,他家在府城没有房子,乃是坊郭客户,根本没资格参加考试。 有产为主,无产为客,这是就是朝廷律法。 若想考吏,需先从府城平安坊迁回老家吉庆里,在吉庆里自家还有四亩薄田,应能落为乡村主户。 只是已经离乡五年,想回去谈何容易? 而且那四亩薄田,有没有被人侵吞? 他心神不宁,思虑太多,课堂表现不佳,还被杜学究用戒尺打了二十下掌心。 酉时,夕阳西落,宋伯玉一肚子心思,走的极慢,望着夕阳惆怅道: “先不说迁居回老家这事,只说想准备考吏,那就少不了增加束脩礼金,否则没法学新开的《小景律》和实务二课。 我现在蒙学一月要二百文钱,如果每月再要二百文,老娘估计就得抽出擀面杖,老爹的柴刀恐怕霍霍磨的飞快,难啊!” 不知不觉间已走回长宁街的家门口,宋伯玉忽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 正低头思考的他抬起头看着院子内,见到两条拖的极长的血迹,仔细一看,血迹两端竟是父母的两截身体。 在这一瞬间,宋伯玉大脑一片空白,手脚不停打颤,眼中瞬间涌出泪水,啪嗒啪嗒的滴落。 他想呼喊,却发现嗓子好像突然哑了,只能发出如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吼叫。 宋伯玉颤巍巍的缓步靠近,发现父母的身体有明显撕扯的痕迹,如同经历了车裂酷刑,凄惨死去一样。 父亲双目睁圆,表情极为愤怒痛苦,身侧有一把染血的柴刀,上面还有些碎木屑,不远处就是一堆劈砍好的木柴。 母亲眼睛紧闭,似是很恐惧,她是手中攥着半截染血擀面杖,另外半截已经不知去向。 宋伯玉轻轻握住那握着擀面杖的冰冷的手,声音沙哑微弱,眼泪止不住的流下:“这擀面杖早上还打了我好几下,怎么晚上就断了?娘……” 过了一会儿,他又走到父亲身旁,缓缓蹲下,用力揉了揉父亲睁的滚圆的眼睛,连续揉了好几下,才让他的眼睛闭上。 宋伯玉就这样半跪在地上,半晌沉默不语,最后如傻子一样嘶吼、哭泣着。 他脑中不可控制的闪过与父母相处的一幕幕,最后一幕竟然是睡懒觉被爹娘追着打。 怎么能这样,说好老了要靠我享清福的,明明早上还是好好的,这里不是府城吗?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难过、恐惧、愤怒各种情绪交织,宋伯玉眼睛红红的,声音沙哑低沉:“是谁,是谁害死了我爹娘?” 就在这时,他心跳忽然加速,感觉浑身战栗,仿佛小动物被猛兽盯上,瞬间恐惧的不能动弹。 缓缓抬头仰望,只见一只高一丈的人形无皮怪物不知何时出现,如同虎踞蹲在他家房顶,双目血红,背后窜出六条肉涤虫,发出如夏日惊雷般的低沉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