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现如今他愈发的和这股力量融入到一起,身体也越来越敏捷,视力愈来愈通明,有时甚至能听到周围凡人的心声。
一壶酒尽,一旁的仙婢又上来一壶。
“白予风好酒量,刚才你喝的只是瑶池仙酒,现在这是昆仑之巅封藏的极寒仙酒,此酒一杯足以驱寒暖身,两杯则心潮澎湃,三杯怡情尽欢。”
“极寒之地的冰酒,功力却与之相反,是王母取的名字吧?”白予风面无惧色,一杯饮下。他已不为女色所动几百年,区区一杯酒,怎会扰乱他?
“是我父王取的名字,我是叫它尽欢酒,只因它太过燥热,才被封藏在寒冰中。”
言罢,西王母斟下满杯,想起那日她与姬满对月畅饮,此刻这杯酒也变了味道。
二人各怀心事。
“重铸不可。”他无法舍弃东宫谨仅存的魂魄,即使只能在时间锦囊里封存着。
西王母命仙婢端上一杯寒露酒,放在白予风面前,她好久没遇到酒量相当的对手了,今日来了兴趣。
“你尝尝这个。”
白予风轻抿,一口落叶,两口秋风萧瑟:“秋风落叶。”
西王母笑,这是收集了初秋每日的露水,封存在酒罐中,足足三百年:“此酒名为寒露酒。”
“没想到西王母如此好酒。”
西王母轻笑,她忽然萌生出一个胆大的想法:“敢不敢试试我自制的特调?”
“当然。”
他白予风还在修仙时,就是泑泽出了名的好酒量,千杯不醉,还记得当时和水武司二人比酒,愣是喝了几十坛没分出胜负,最后被师父罚洗了三个月的衣服。
西王母带白予风来到一处名为“琼华宫”的酒室,这里冰为墙,寒意逼人,流水里摆放着各种瓶罐器皿,她拿出一个青铜鼎,命仙婢们各取几十种酒,每种各一勺,注入鼎中,最后撒上一把干枯花瓣。
整个酒室瞬间充满了让人晕厥的香味,仙婢们纷纷捂鼻退去。
常人受不了这样的酒。
“你先。”西王母从鼎中舀了一勺,递给白予风。
白予风觉得好奇,他从没试过几十种仙酒混喝。
这酒冰冰凉凉,如水般,入口无味,后劲极强,口中迸发出强烈的果香,晕厥的感觉如同一股气息,扑上脑后。
西王母看他没有什么反应,也喝了一口,顿觉晕感上头。
“挺烈的,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她摇身换了身便服,坐在流溪边,将青铜鼎放入水中,以水冰酒。
白予风也觉得这种微醺的感觉很有趣,挨着西王母坐下,又饮下一杯。
“花开花落必有时,空寥落寞人未在。”
这些日子,她愈来愈发沉寂,往日的逍遥自在一去不复返,尝得失望的滋味,胸中有颗尖锐的石头,日日夜夜折磨她,星辰剑的伤疤都不觉疼痛,仿佛有一双粗糙的手握住她的五脏六腑,颠倒着,搅乱着。
这可能就是爱而不得。
这杯酒,使她的疼痛淡去,难得觉得眼前开阔:“赛桃夫人勾结凶兽,我听说你已经了结她了。神和仙人是不一样的,神有必须做的事情,看似无情冷漠,多数身不由己,仙则普渡众生。你既然得到了神力,就要抛去修道的意念,抛去怜悯之心,去履行责任,维护六界的平衡。”
见他不语,西王母递上一杯酒:“我想你那日就已经有觉悟了,你知道你现在已经不是唯一的神力拥有者吗?”
白予风接过酒:“我知道朱雀被一个叫赤子殷的取了。”
“你的消息倒挺灵通,这次你来找我重铸星辰剑,说明你凡心未泯,白予风,当心有一天这凡心会要了你的命。”
岚府上下欢庆满堂,都在庆祝女主人的到来。
人间悲喜并不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