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方飞射而来。
血光弥漫,惨叫连连,最外围的十几名匪徒皆被流弹击倒在地,当场毙命。
“杀啊——!”
只听四野里喊杀声一片,五十多名体格精壮的男子从两侧山壁间冲出。他们统一披着绣有黑焰的沙白色斗篷,气势汹涌澎湃,犹如饥饿许久的狂野狼群。
寒光飞舞,英风飒飒,当先杀入阵中的是一名黑衣劲装、容貌英俊的年轻男子,蓬松的头发在脑后扎了个小辫。他手持两柄雪亮的腰刀,手起刀落,瞬间将最近的两名匪徒斩杀。
他正是昔日苍岭府总兵赵旭之子赵汐,现年二十一岁。作为苍岭府赵家唯一的幸存者,他已披上了黑焰斗篷,俨然成为了风烈团中的一员。
群匪见状,大吼着朝赵汐杀来,数道白光转瞬即至。
“就凭你们,也想阻拦本公子?”赵汐嘴角微扬,几个闪转,轻松躲开了攻击。
风声骤紧,又有几刀狠狠砍来。赵汐反身一跃,落地的间隙急速回转,刀光旋舞如风,瞬间将两名匪徒的咽喉割断。
白衣贼首见状,放声喊道:“你们可是风烈团的人?这里与你们无关,休来碍事!”
赵汐挥刀指向远处的贼首,厉声回敬:“你们这些祸乱天下的逆贼,霸占了苍岭不说,现在又来祸害江都,还妄图行刺沈大人,真是卑鄙无耻!”他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既然你们不讲武德,那我便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一边说着,一边纵身跃至马车旁。
就在赵汐落地的瞬间,一个清脆的女声自空中传来:“风息!”
风烈团众人闻之,纷纷弃了对手,退开丈许,紧接着原地伏倒。
霎时间,火药爆裂声不绝于耳,四周山壁间火光四起,无数铅弹从四面八方朝群匪射来。许多匪徒来不及闪避,皆被弹雨击中要害,当场殒命。待血雾散去,地上又多了三十多具白衣尸体。
沈清大惊,寻思:方才那下令之人应是这群江湖人士的首领,可为何会是个女子?他的目光四处寻找女子的踪影,可战场上人影杂乱,他一时也分辨不清。
“风破!”清脆的女声再次响起。
赵汐跟着大喊:“兄弟们,给我狠狠教训这群逆贼!”
他足下生风,飞身杀入敌阵,矫健之影犹如奔狼,迅猛激越,悍不可挡。风烈团其他人随之冲锋,喊杀声跌起,士气高昂。
“少侠好武艺!”胡遗风不禁赞叹,也跟着大喊:“江都的好儿郎们,想活命的都跟紧老夫!”
他抄起长矛纵身一跃,接着用力向前一搠,将一个惊魂未定的匪徒腹部扎穿。巨剑般的矛头穿透其身体,又刺进了另一人的胸膛。
胡遗风卯足力气向前冲锋,将串在一起的两名匪徒狠狠钉在了道旁的大树上。剩下的六名亲兵备受鼓舞,勇敢地冲向敌人。
经过赵汐等人这一番奇袭,局势发生了逆转:风烈团的好汉还在源源不断地从山壁间冲出,先用火铳远远射击,随后拔出兵刃加入混战。
相反,方才气势逼人的白衣匪徒们此刻却陷入了被动。他们虽然武艺高强,不惧风烈团的刀剑,却难防身侧、身后飞来的铅弹。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一百五十名匪徒已伤亡了将近六成。
“老将军,把他交给我!”赵汐大喊着朝贼首冲去,双刀劈风,锋芒毕露。
“好!”胡遗风见这青年血气方刚、英姿勃发,心里倍加赞许,乃抡起长矛,回身抵挡那些企图偷袭赵汐后背的敌军。
赵汐冲到贼首面前,却发现这此人的相貌甚是奇怪,一张白脸沉如死水,表情僵硬,犹如僵尸一般。
两人兵器交击,转眼斗了三个回合。贼首手持一把寻常不过的长剑,剑法却迅捷诡异至极,不露半点破绽。银光挥洒之际,竟将赵汐凌厉的攻势尽数挡下。
“哼,有些本事!本公子要动真格了!”赵汐抖擞精神,蓄力猛攻,一刀快似一刀,一击狠过一击。
然而,白衣贼首依旧从容不迫,他似已摸清了赵汐的刀法路数,手中长剑如附骨之蛆,死死缠住袭来的双刀,又如蛇信蜂针,每一次回击的角度都极其刁钻,刺向赵汐各处要害,逼他连连防守。
二人又斗了十回合,赵汐渐渐感到有些气力不支,双手虎口开始发麻。与之相反,白衣贼首的剑势却越来越快,剑刃破空,嗤嗤作响。一时间,赵汐连遇险招,不由手忙脚乱。
又过了五回合,贼首凌空一剑,直逼赵汐心口。赵汐无力抵挡,急催身法向后一跃,仍险些被剑锋擦伤。
“哎哟!”赵汐轻叫一声。他因方才猝然施力,下盘不稳,不由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贼首见机,疾步欺身而上,却听道旁大榆树上“砰”地传来一声铳响。贼首一怔,一枚高速旋转的铅弹擦着他的胸膛飞过,划破他的白衣,露出了里面坚硬的锁银甲。
贼首毫不犹豫,趁着换弹的空档,再次挺剑向赵汐刺去。不料,又听得连续两声铳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