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北渠暴怒! 一步踏出,庞大的身形瞬间消失。 李余年大惊,这是目前为止,见过的最灵活的大汉! 砂锅般大的拳头,砸在李余年交叉架起的双臂上,胸口如被炮击,身躯极速飞退! 一条黑绳,倔强的缠绕在牧北渠的手臂上,另一头正连接在李余年的护臂上。 “小子好胆色!”牧北渠大喝道。 一把拉起黑绳,李余年的身躯被他拉回到身前! “将军好拳头!”李余年也大喝道。 二人相距三尺站定,两个身材差距巨大的身影交叉到一起。 没有虚招,只有拳拳到肉的对拼! 砰砰的撞击声,二人的闷哼声,地面石板碎裂声,不绝于耳! 又是以伤换伤的一拳对拼! 李余年咬牙,迎着拳头,主动撞了上去。截断了牧北渠的发力行程,同时一拳砸中牧北渠胸口! 牧北渠庞大的身躯横向飞起,砸进了身后的舞台中! 李余年脚下不停,如饿虎扑食,撵了上去! 舞台下,狭窄闭塞的空间里。没有套路,没有招式,二人仅靠蛮力扭打在一起! 舞台被二人的身体,拳劲的余波轰得炸裂开来。 顿时,木板,木屑漫天横飞! 周珏暗掐指诀,一个透明护盾立在众人面前,盾面被木屑砸得噼里啪啦作响! 赤晴身前也立起一面淡黄护盾。 窦渊看着远处分崩离析的舞台,心里震撼不已。 越境挑战这种事,自己年轻时也经常干。 但眼前的可是熊把式!成名多年,实打实的宗师,自己上场大概也就拼个不过如此!李余年一个六品,能拼得这么彻底,而且不相伯仲,太稀罕了! 惊讶之余,窦渊转头,看向身边的妹妹,这是找了个什么怪物男人? 然而他发现迎雪脸上淡定如常,显然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再看向周珏,云淡风轻,甚至有点小瞌睡! 不禁心想:这准小舅子,有点意思啊! “嘭!” 一声巨响! 一道身影砸穿背后的楼梯,再砸穿阁楼木墙,撞出一个漆黑的大洞!李余年摔到了烟翠楼的后院里。 烟尘缓缓散去。 牧北渠高大的身影立在一堆木屑中央。细细地喘着气,汗珠顺着额头,淌过脸颊滴落在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泥点。 牧北渠放声大笑,说道:“哈哈哈!痛快!好久没这么痛快了!” 一道人影从黑暗处,缓步走回阁楼的光线里,脸上有些红肿,嘴角挂着一丝血迹。 刚吐了一大口堵在胸口的瘀血,眼下舒坦多了。 李余年来到牧北渠身前站定,抱拳作揖,说道:“多谢将军成全!” 三招早就过了。 牧北渠努了努嘴巴,扭身吐出一口口水。带着血丝,还蹦出一颗后槽牙! “他娘的!老喽,崩掉一颗牙!哈哈哈!” 牧北渠拱手回礼,朝李余年随手扔出一个东西。 李余年接在手里,正是玄铜碎片。 “将军如日中天,拳风硬朗,晚辈还要感谢将军手下留情呢!” 李余年收起碎片,走到牧北渠身边。 “今晚这个局不简单,小友自己小心些!” “在下心里有数,多谢前辈关心。” 牧北渠拍了拍李余年的肩膀,提枪,往门外走去。 李余年走回圆桌旁,向着窦渊一礼,说道:“哥哥是否也要赌上一场,不如一并比试了?” 窦迎雪站在一旁,嘴巴翘的老高,拿白眼看窦渊! 窦渊如芒在背!赶紧起身,搭着李余年的肩膀,把玄铜碎片塞到了李余年的手里。 “哎哟!小舅子,都是一家人,讲这些!拿去,拿去!” 窦迎雪轻哼一声! 窦渊汗颜,真是女大不中留啊!这还没怎么样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了! “哥!你胡说什么小舅子。” 窦迎雪忽然反应过来,轻声骂道,两根手指用力掐窦渊的手臂。 窦渊疼得嗷嗷叫。 李余年讪笑,这个窦家哥哥,应该会和白敬唐比较投机。 “这都没把你打死!”赤晴失望地笑道。 李余年嗤笑一声,说道:“我们中原的阎王不收我,不知道你们扶桑的阎王收不收?” 云层之上。 “呵呵,好狂妄的小子,小心过刚易折。” “我们中原武夫气象万千,哪一个不是受上天眷顾?阎王爷真的不收。不像某个小国,这些年了,山巅境都没一个!” “你!哼!” 老汉用力的甩了下袖子。 沈问就喜欢看这老汉生气,瞧着舒心。 忽然,沈问的注意力被另一个地方吸引。 大明宫外,丹凤门前,火把通明! 在呼喝声中,中间大门缓缓打开,一队骑兵,缓缓从门内走了出来。 总计二十五骑! 为首一骑,身骑白马,着一身黄金凯甲。 马是汗血马,来自西域大宛国。 外形修长,面容神俊,体态优美! 爆发力极强,奔跑起来,迅疾如风!跑完后,以白布擦拭马身,会留下淡红色的血迹,是京城王公贵胄们极其推崇的宝马。 多以棕,栗毛色为主。白色极其珍稀,万中无一! 此马通体雪白,没有一丝杂色。 脚步轻盈,鬃毛飘逸,俊美非凡,仿佛是由天宫画卷里走出来的天马。 甲是黄金甲,近三千枚金鳞甲片,以铁环编缀连接成龙鳞状,覆盖全身。 头盔黑金相间,额头饰通透美玉。脸颊两侧,饰金色凤翅,朝天阙。顶部饰金色莲花,示意吉祥平安。 颈部左右和后方缀方型圆头扎甲。 看此人样貌,大约五旬不到。 眉头紧皱,剑眉修长竖立。一双狼目狭长,眼神阴霾。鼻头下勾,鹰鼻。嘴上两条细长的八字胡,宽嘴薄唇。 长下巴,蓄有短须。 双肩上,戴金色麒麟兽头吞肩,造型凶恶,怒目圆睁! 胸前两片明光甲片,即便在黑夜中,也金光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