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的是那个口是心非的家伙,居然躲着不见我!” 李余年端着饭碗,笑呵呵地打算坐下,却被窦迎雪一个眼神支了出去。 堂堂从三品的大将军,只能蹲在中堂门口扒拉两口。 阿璃跨步迈入内院,看见蹲在门口的李余年不禁呲笑一声,自顾地进了门。 接着,一个身着粉色襦裙的圆脸姑娘跨入院门。眼神左右顾盼,似乎对什么都觉得新鲜。 李余年咽了一口干饭,差点被噎到。 那圆脸姑娘惊喜地叫道:“呀!你怎么在这?” 李余年环顾四周,再次确认了一下,说道:“这儿是我家。” “你们中原那句话怎么说的,他乡…” “他乡遇故知?” “对对对!他乡遇故知!” 李余年汗颜,都打得头破血流了,还在那儿故知呢。 “吃饭呢?” “嗯,哦!” 李余年赶忙起身,把圆脸姑娘让进中堂,迎着众人好奇的目光,介绍道:“这位是来自佛国的法师,叫…” 圆脸姑娘双手合十行了个礼,说道:“叫我莫迪娜就行了,是我的俗家名字。” “迪娜法师年纪虽小,道行可高,是佛国八大金刚之一。” 李余年带着莫迪娜在阿璃的身边坐下,狠狠地瞪了一眼阿璃,真是什么人都敢往家里领啊! 慧灵才反应过来,惊呼道:“金刚?贾伊那样的?” “那可不。” 慧灵张大了嘴巴,这圆脸姑娘可了不得! ...... 翌日,李余年来到钦天监,在门口碰到了小九。 小九在钦天监吃好喝好的,似乎胖了一圈。 虽然还是那副不要脸的德行,却被阿璃治得死死的,按着脑袋一天写几十张符纸,精力明显不如从前。 一句“李叔好”换来李余年的一脚,踢在屁股上,打了个趔趄。 倒也不恼,伸手就要吃的,总之得留下点什么,给个馒头也行。 来到九层,李余年将她娘留在药箱里的小木盒取了出来,放在国师面前。 扁扁平平的,暗红色,漆色还算新。 正面的盒盖子上,浮刻着一株金色瘦长的药草。 沈问看了一眼,来到楼梯口,叫了贺兰鸣上来。 贺兰鸣看了看李余年,又瞅了瞅盒子,匆匆忙忙地下楼去了。 沈问笑道:“若真是大师姐那些稀奇古怪的药方就有意思了。” 不一会儿,贺兰鸣从二楼跑了上来,手里拿着一把铜钥匙,神情甚是激动,说道:“钥匙果真就粘在玉竹草的抽屉里。” 国师抬手,示意她打开盒子。 贺兰鸣深吸一口气,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木盒。 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泛黄的信纸,密密麻麻的,字体小而娟秀。 贺兰鸣从木盒中拿起一叠信纸,快速地翻看,当时就痴了。 沈问笑道:“拿下去抄录一遍,回头还给余年就行了。” “贺兰师姐,给我备一份丹药呗,我带去仙界用。” “那还不简单,过两日来取便是。” 贺兰鸣揣着药方下了楼,脸上的神情比过年还高兴。 “我那便宜师父呢?回来几日都没见着。” “我解了他身上的禁制,每日能自行出来几个时辰,现在估摸着在烟翠楼吧。” “这怎么还住那了?” “人家说了,这叫奉旨住青楼。” 可不是嘛,当初的烟翠楼大战,皇帝可是点过头的,说过要盖个青楼给他住。 君无戏言嘛,是白敬唐能干出来的事情。 ...... 潇太妃测算出来的传送点,在长安城南门外,终南山的太乙峰上,比国师测算出来的另一个传送点离京城更近。 终南山西起秦拢,东至蓝田,一路横亘八百余里。山势峻拔秀丽,雄伟壮丽,如同一扇锦绣画屏,耸立在长安城的西南方。 山间风景如画,且气候宜人,多隐士庄园。 太乙峰上有太乙宫,有道士常年驻宫打理。 半山腰有太乙池,传闻为高祖朝的地震所致。 四周高峰环列,池面碧波荡漾,山光水影,风景尤其优美。 太乙池西,有山洞,高五丈,深百丈。虽盛夏亦有坚冰,寒气逼人,是为冰洞。 进洞之人有四个,李余年,阿璃,惊蛰,还有圆脸姑娘莫迪娜。李余年喜欢叫她迪娜,后来才知道人家并不姓莫,改口是改不了了,索性大家都跟着叫她迪娜。 迪娜的运气也是好,孤身一人跑到中原来要找仙界入口。不曾想,得来竟没费半点工夫,只能赞叹缘法的妙不可言。 阿璃本就是从那边来的,回去自然也没问题。 惊蛰的肉身是仙人遗蛻,强度也是没有问题的,毕竟多个人多个帮手。 越往山洞里走,温度越低。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哈气成冰的地步,几人的发梢上出现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行至洞底,意外地发现,来此的并非只有自己四人。 前方并排站立的还有三人,一对年轻男女,外加一个中年汉子。 年轻男子二十七八的年纪,中等身材。头戴木冠,插一根杨木发簪。身着青色道袍,身后一把长剑。剑柄露在肩侧,尾部镶嵌宝石,样式古朴。 长得剑眉星目,眼神犀利如剑,颇为冷俊潇洒。 女子二十左右的年纪,身材娇小,也是一身道袍。 一头青丝攒起,露出一段雪白的脖颈。五官小巧精致,黛眉秀目,双眼极为水灵,有一种南方姑娘才有的灵秀之气。 中年汉子身高六尺有余,体型健硕,一身粗布麻衣。五官粗犷,毛发茂密,胡子拉碴的。 武夫,气息沉稳,五品打底。 能来这候着的,家中自然是有高人的。 年轻男子打了个稽首,说道:“青城上清宫,狄云龙,师妹柳青莲,师叔田丰。” 青城山,远道来的。 李余年作揖,介绍道:“京城李余年,惊蛰,阿璃,迪娜。”